正月初十。在奥蓝建材厂。原料车间。配料室。大家在打扫卫生。
“车间新调来一个副主任,听说是个干部,叫什么李主任。”一个配料工说。
“厂长都换了,你没有听说吗?新调来的好像是煤矿上的。”萧炵林撇嘴说道。
“什么什么?你说傅无恩调走了吗?”我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就是,现在的厂长姓樊。”萧炵林笑着说。
“是吗?”我深深的舒了口气。我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幸灾乐祸。“调走了,傅无恩,我以为你能把这个厂长当多久那,还有那个花粉,不是他的亲戚吗,平日里嚣张的不得了,这下应该收敛一些了吧!”
人往往就是很世俗,这傅无恩一走,说什么话的人都有了。我回到宿舍,就听到A说:“我今天去办饭票,那个傅厂长的老婆态度也不那么急躁了,看起来也灰溜溜的。”
“就是。人都是这样,贱货!有权就张狂的很,没权了就龟下了。”洪宁快嘴道。
我看看他们俩,本来也想凑凑热闹骂上两句的,可觉得都在说,也罢了。心想这人在权上可不要太张狂,应该多办事,多帮助别人,不然落架了还遭人唾弃。
第二天,在餐厅里,我和方玉香碰上了,然后端着饭到她的宿舍去了。方玉香说:“宿舍就我一人在,咱俩谝会儿。”
“好啊!好久都没有碰上你 ,咱们一天下班,上班,都是急急忙忙,满脸灰尘的,这夜班把人上的够累的!”
我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就这样吧,我爸托人给我跑调动的事哪。”方玉香说。
“往县城调吗?”我问。
“那可不,总要调到城里吧!”方玉香说。
“哎,调吧,我希望你调到好单位去,唉!我是没指望啦!”我有点伤感的说。
“哎,你知道不,咱车间的陶贝贝和莫力强为争你还打起来呢,一个跟一个不说话。嘿嘿嘿!”方玉香嘿嘿的笑着。
“什么?争我?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愣了愣神,看着方玉香。
“追你呀!”
“追我?没搞错吧!我都结婚啦!”我坦白的说,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也觉的不能隐瞒了。
“你真的结婚啦?”方玉香不相信的问。
“这还能假吗。真的!他们不知道,真够傻的!”我觉得很好笑。
“我都不知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没结婚呢!你怎么结婚那么早啊?”方玉香一本正经的问。
我想了想说:“因为有人追我呗!呵呵。早结晚不结嘛!”
“就是,迟早要嫁人的。开始的时候,我听别人说过你结婚了,还不相信,我不爱听别人议论什么,你今天说了,原来是真的!”方玉香说。
“真的,你有什么想法吗?以后不理我啦?我不想给人说,是觉得没必要说。”我歪着头问。
“呵呵,怎么会呢!咱都是一块来厂的,都是好姐妹。”方玉香真诚的说。
“呵呵。就是嘛!”我笑着。
“人家陶贝贝对你可上心啦,这下小伙落空了,你把人家坑惨了!呵呵。”方玉香开玩笑的说。
“那没办法,他都不了解一下我,盲目的选择我作为目标,本来就是空的,我也服了他们啦!找媳妇也太疯狂了吧,八子没见一撇呢,就是我没有结婚,他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呢,唉!服了服了!”我摇摇头。撇嘴一笑。
“唉,这儿的女孩少,尤其漂亮女孩更少,来一个美女,他们就当宝贝似的啦!”方玉香斜眼看着我说着。
“我已不是什么美女啦,难道他们把我们当成是配对的啦,只要是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列为他们的目标,也太自以为是啦!”
“所以他们最终就落空了,呵呵,想起来可搞笑,是吗?呵呵!”方玉香接着我的话说。
呵呵!呵呵!呵呵!
我想想这个陶贝贝也只是个门后面的光棍而已。
我在车间的工作非常认真,得到了班长和主任的好评。这天中午,新来的李主任到配料岗位上查岗,跟我聊了一会,还说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李主任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敦厚。
生产企业都有交接班,而且在交接班之前必须将各岗位的卫生打扫干净,方可交班。而我所在的这个岗位,是一个几平方米的操作室,有两个门,其中里面有一个门和原料库通着,这个原料库的下面是一条有一米五深,一米宽的敞开的隧道,里面和地面平行有一条皮带,运行在半空中,这个皮带有三十多厘米宽,只要操作室的机子一打开,这个皮带就开始运料,这里一旦正常生产,严谨人员跨上皮带,否则有生命危险。
打扫卫生,自然停机了。我穿着深灰色的,不如说是水泥色的工作服,袖口纽扣紧紧系着,头上戴着一顶跟衣服颜色一样的带沿帽子,正认真的扫着深坑里振落的原料。我就站在皮带上,弯着腰打扫着。突然,皮带“嗖”的一下向前运行起来,前面就是皮带秤运行设备。皮带在电力下运行加速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跳跃到左边隧道沿上,但是立不稳,又跳跃到右边沿上,还是不行,我又一次跳跃到左边隧道里边,这才掌握了平衡,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皮带已经停了。
“你,你没事吧!”
我突然看到萧炵林急急火火的跑过来,问我。
我本来有些疑惑,看到萧炵林特别担心的样子,就说:“没事啦!怎么回事啊?”
“没事就好。快回操作室。”萧炵林这才放心的说。然后又疾步走进操作室。
我跟着来到操作室。只见魏冲表情不自然的问:“你没事吧,江蔓莞!”
“有事就晚了!嗯,你简直太不像话了,你知不知道库底下有人?!一再提醒你开机前,一定要到库底下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员,简直就是猪脑子,你看多危险哪!”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萧炵林气的嘴都歪了,狠狠的骂着魏冲,并不停的用食指点着他。
我一看这种情况,没想到萧炵林如此气愤,就劝道:“算了,算了,萧班长,我又没事啦,别说他了。”
“你看看人家,还这么大度,你险些造成安全事故呀!唉,我想起来都后怕,就害怕出事!”萧炵林仍然担心的说。
“我不没事了嘛!呵呵!”我轻松的笑了。
“唉,你不知道,我当时一进门看他已经开了机子,赶紧就关,我知道你在皮带上打扫卫生,赶紧出来看,就这样皮带还有个惯性,都这么长时间才停下来。”萧炵林叙说着刚才的惊恐。
“难怪,我跳来跳去站不住脚,觉得时间挺长的。是啊,我现在想起来也很后怕啊!多亏你关的及时,否则不敢想啊!”我回忆着。
萧炵林始终一脸的严肃,他又对魏冲说:“这次,你,嗯,我就想……以后啊,你一定要按规则开机,知道了吗?”看萧炵林的样子,他气的就想踢魏冲几脚,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当时觉得没什么,但是过后想起来时也觉得挺后怕的,这是我在厂里以来遇到的都不知道第几次危险了,也是最大的一次危险啊,真是虎口夺命啊!
由于厂子有时生产不正常,我觉得呆在厂里也没有意思,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就时常回家看看。每次从县里路过,都要去下姐姐家里。有时候姐姐不在家,姐夫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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