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轩嘴角微扬,后退了两步,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等到官兵浩浩荡荡将白桑榆送回相府已是月已中天。
楚潇潇在她临走前便递了花笺来,称赞白桑榆落落大方进退有度,期待下一次与她再见。
白桑榆不在府,花笺便送到了白非晚的身上,她自然是要替堂姐出这口气,于是便第一时间送到了白临风的手上。
白非晚手舞足蹈地跟白桑榆讲了白临风看到花笺的反应,末了不忘幸灾乐祸地嗤笑。
“你都没瞧见北院那母女的脸色,难看的跟什么似的,估计今后都没脸再去楚家丢人现眼了。”
白桑榆含笑饮茶,并不言语。
而白临风原还对白桑榆心存芥蒂,唯恐她举止粗俗被人笑话。
得罪了楚家事小,若得罪了浮尘公主那才是大事。
他原还提心吊胆,却没想到连一向心高气傲的楚潇潇都对白桑榆赞不绝口。
将来若白桑榆再能如楚潇潇一般同公主交好,于相府来说自然更是一重保障,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
余光扫到嫣然捧了茶杯来,白桑榆便询问道:“送我回来的官兵可赏过了?”
嫣然撂下茶杯,顺势接话笑道:“姑娘不知道,老爷听说姑娘跟楚姑娘交好甚是欢喜,送姑娘回来的官兵自然不会亏待,早已厚赏了众人,婢子留心听着,他们对姑娘可是赞不绝口呢。”
方才将众人引开时,嫣然便有意在众人跟前抬高了白桑榆的地位,如今人送到府中,若不厚赏难以立威服众。
眼下不过是白桑榆一句话就能得如此厚赏,待今后相府有事,这些官员自然愿意帮衬,白桑榆在相府的地位便是可见一斑。
从前京中众人只知白锦锦不知白桑榆,眼下两人身份归了位,白锦锦自然也该将从白桑榆手中抢走的都还回来了。
白桑榆隔着窗去看北院的绣楼。
院落静悄悄儿,平和宁静,全然没了半分白日里歇斯的模样。
白桑榆勾起唇角。
风雨欲来之前自然是平静而无波澜的。
倒不知她的好妹妹今后有什么样的好手段。
她甚是期待呢。
次日一早,嫣然早早地将她叫起,道:“姑娘,京中好多贵女都给姑娘递了帖子来,老爷让我告诉姑娘,早些别忘了去见见老夫人。”
提到这事,白桑榆倒是想起来了,她的确极少去老夫人房中请安,至于其中缘故,倒也同曲氏有关。
曲氏为人市侩,虽说极会哄着白临风,但若不是祖上冒青烟生出了白锦锦这个聪慧过人的,在白临风眼里也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而白老夫人好歹是超一品诰命夫人,曲氏那点子腌臜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她,因此在府中便是第一个不待见她的,连带着心思多的白锦锦也不大讨她的欢心。
反倒对白桑榆,祖母常常念叨她不像是曲氏教出来的孩子,等到身份揭开当日,更是老泪纵横,直念叨心疼。
曲氏母女嫉妒之下便没少在白桑榆跟前说白老夫人的坏话。
从前白桑榆对曲氏言听计从,便耳濡目染对白老夫人的印象极差,连她好心送来的衣料都任由白锦锦自作主张地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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