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乔姨娘又清清冷冷地开了口道:“原来果真是误会,只是不知,这等污人倾听的传言是从何而来?”

经她提醒,白临风便是如梦初醒,虎目一瞪便扫到了冬月的身上。

可不就是她第一个禀告说是白桑榆同情郎相会的?

冬月惊慌失措地跪地,不断叩首喊知错,白桑榆静静地看着她正要说什么,只听那边有一清灵女声远远道:“恶仆,竟敢敢出言污蔑三姐姐,还不快拉下去痛打?”

白桑榆微微惊诧,转头正看到白锦锦从人群之外走来。

她本就生的美,又穿着一身白裙,瞧着便是弱不禁风,恍若月宫仙子。

此刻她薄唇轻抿,当真好似为白桑榆气恼刁奴欺主,更何况她又是曲氏的亲女,便愈加显得公正,令人敬服。

然而白桑榆可不是这么简单好糊弄的。

趁着旁人要将冬月带走,她幽幽道:“你一向得力,这话想来是有人教你的,若你供出是何人主使,我便饶了你。”

冬月猛地愣住,目光便就这样颤巍巍地落在了曲氏的身上。

她长了嘴,似是想说什么,白锦锦却忽然惊呼一声:“娘!”

接着便搀住了曲氏,

曲氏只惊诧了一眼便会意,猛地向后一倒,侍女便七手八脚地上前来,将曲氏抬走了。

如此境况,白临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白老夫人看着他道:“你朝中忙碌,为娘的自然清楚,只是音音懂事,还知道看看我这老婆子,没成想却被人算计。

“你这个做父亲的,到底也有些疏漏了,年纪大了竟还比不上个小丫头。”

她说着,意有所指似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将两个孙女搂在怀中,道:“今儿两个小丫头受惊了,这两日便在我房中住着,也省了再被旁人算计。”

她说着,在白桑榆两人的搀扶下离去。

落在原地的只剩白临风和乔姨娘两人。

白临风听着方才的话,自然想到了乔姨娘。

乔姨娘是白老夫人亲自举荐的,年轻时也是个美貌多情的,如今上了年岁,却是比曲氏多了几分沉淀出的聪慧稳妥。

乔姨娘目送着老妇人,片刻后才回过神,见白临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面颊微微一红,赶忙垂下眼皮,道:“妾身先行告退了。”

风吹过她的发丝,卷起一丝微不可闻的香气直直窜入白临风的鼻间。

他眼瞧着乔姨娘的背影,心中已刻下了一条烙印。

回到北院,曲氏便不装了,坐起身来狠狠道:“这个老货,我竟没防住她这一手!”

曲氏装晕虽说逃了责罚,但冬月自然是留不得的了。

冬月是她贴身的丫鬟,自然不知是替她做了多少脏事,如今她被罚,便是少了个心腹,偏她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白锦锦出言安慰道:“不过一个冬月,赶明儿再挑好的使唤也就是了,也幸得我早知此事不稳妥,一早撇清了干系。”

她顿了顿,“眼下冬月的事倒还好说,最怕的是此事一出,父亲保不齐会对娘有所芥蒂啊。”

曲氏经她提醒,当即便想到了今日白临风对乔姨娘的瞩目,眸光不由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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