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君无奈一笑。

他伸手轻触白桑榆的脸。

少女肌肤仿佛最上等的丝绸,吹弹可破,眼角嫣红的鸢尾花更趁她美如天仙,绝世无双。

即便是放眼整个南阳国,白桑榆也称得上一句绝色。

京中人尽皆知鱼目混珠的白锦锦,却无人知晓白桑榆白桑榆这颗蒙尘的珠。

这等的容貌,这等的本事。

只怕白锦锦总有一日是要让贤的。

出神之时,白桑榆却忽然捉住了他的手。

少女指尖微凉,触碰之下如同一块世间最美的玉,晶莹剔透。

谢逢君的身子猛地一僵,不自觉便想起了方才的舞。

美人一舞,动人心魄。

没想到,天下竟会有如此美景……

见他看得出神,白桑榆便微不可见地露出笑意,道:“世子爷看够了,是不是也该离开我相府了?”

谢逢君沉醉她摄人心魄的美貌,却也看清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一抹狡黠。

他心中猛地扬起不祥的预感。

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白桑榆的手从他紧抓的衣领下冷不丁地猛然探出了一只白皙的手,一针便刺入谢逢君的脖颈。

谢逢君身子一僵,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在了草地上。

他暂时还未曾失去意识,见拍着手的白桑榆便是无奈一笑,嘴里还忍不住调笑道:“你这丫头好狠的心,是想要谋杀亲夫不成吗?”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臭美?”

白桑榆俯下身去,半蹲在他身边,毫不客气地又将银针插入了几分。

谢逢君这下算是彻底没了意识。

白桑榆看着昏睡不醒的美貌公子,正要离开却驻足。

深秋霜重,谢逢君若真的在这冻上一夜只怕是不妙。

更何况堂堂世子爷未曾拜见便出现在相府,怎的说也是个麻烦。

啧。

白桑榆短暂地犯了难,然而眼珠转了转,却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显然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次日一早,谢逢君眉尖一颤,一股子香气便窜入了鼻间。

单是这香气就让他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他顿了顿,颤巍巍睁眼,却见周围纱帐翻飞,一墙之隔隐约的喘.吸声听的人面红耳热。

门外讨价还价的声音顺着门缝清晰传入。

“这么漂亮的公子你才出五十两?怎么也要五百两!”

“你们楼里头的花魁才一千两,这么个男人你就要五百两?!”

“我呸,这小子昨儿才被卖来,我可花了大价钱呢……”

三句话,轻而易举让谢逢君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青楼!

还是做男人生意的那种!

他想起昨夜,轻而易举便判断出是白桑榆那丫头干的好事,不由恨得牙根痒痒,一脚将门踹开,也顾不得门外两人吓了一跳,只单手将惦记他身子的恩客打晕,又随手掏了一张五千两银票塞给拿着帕子待在原地的老鸨。

“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这话是咬牙切齿说的。

说罢再一摸胸前,竟然除了五千两银票外什么也不剩,谢逢君的火气便是更上一层楼。

这小丫头够狠,就给他留了这么一张赎身的钱!

好好好!

居然将他这么个美貌公子扔到青楼,居然只敛财不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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