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榆猛地转过头来,看他的眼神有如看鬼怪。
她的盘算便是嫣然都未曾告诉,谢逢君又是如何猜出的?
似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防备,谢逢君嗤笑出声,单手撑着额角笑道:“别这样看我,上次你戏弄我我便猜出了你的谋算——你是想同天宫楼联手,是不是?”
白桑榆没有回答,半只脚踏出门槛,却没走出去。
谢逢君继续道:“上次你我联手,鎏金凤仙裙之事配合的那般默契,姑娘又从我身上拿了三千两作同天宫楼幕后老板牵线搭桥的价钱,姑娘有了门路为何第一个想到的是宁王,却不是本世子呢?”
他声音带笑,可说出的话却带了几分正色。
尤其是后一句,他分明刻意压抑,却仍是压制不住,透露出了几分破碎的醋意来。
白桑榆心中略动,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只是唯恐世子因上次戏弄之事而不悦罢了……”
谢逢君打断她的话:“未曾不悦。”
白桑榆被噎了一噎,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逢君简明扼要:“若本世子没猜错,姑娘手中的银票至少有三成是那日从本世子身上搜寻得来,姑娘如果与宁王联手,必然要分一杯羹,可如今本世子所有已归了姑娘,姑娘又何必要求宁王?”
便是有了要将上次被白桑榆戏弄拿走的那几万两银子当做资助的本钱的意思了。
白桑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自觉地将踏出门槛的步子收了回来。
她盯上天宫楼也是因前世之故。
天宫楼是京中第一的酒楼,说是酒楼,实则暗地里做的却是百晓生的生意,幕后的老板从未露过面,但因着名声威望,谁家的丑事天宫楼都知晓的一清二楚,这些年来倒是无人敢动。
上次三千两花出去,天宫楼接了手,便是变相地接了她的示好,接下来便是正式开诚布公谈利益的时候了。
只是天宫楼事情纷杂,自然是一滩浑水,保不齐讨不着便宜自己都会搭进去连骨头都不见的会被吐出来,因此她今日前来宁王府,与宁王结为联盟本就是带着要宁王出手庇护之意。
但她与宁王并无利益纠缠,寻求宁王的庇佑自然不可能红口白牙,这十五万两至少一半都要花在宁王的身上。
可若是求得人是谢逢君,却是方便的多。
一来这十五万中本就有至少五万两是谢逢君及时调换了凤仙裙的功劳,她上次还狮子大开口撬走了他身上的银子,算起来也算的上一半归功于谢逢君。
二来谢逢君与宁王是至交,有了谢逢君因利而合,宁王也不可能不出手相帮。
反倒比宁王来的好处更多。
她轻啧一声。
也不知是下意识不肯麻烦谢逢君,亦或是不肯欠他的人情,她为何从前竟是怎的都想不到这层?
现下被谢逢君点醒,她倒是有些恍然。
谢逢君见她表情便知被自己说动,于是垂首无声一笑,将她亲自扶到椅上在她身侧落了座道:“姑娘可否好生考虑考虑?至于天宫楼那边,也全然不必小姐再跑一趟,本世子自然会替姑娘周全,十五两银子更是不必姑娘出手,倒不如留在姑娘手里,好生想想该如何发挥的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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