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是烦躁,看着千娇百媚的曲氏也没了兴致,便干脆穿了衣裳,不顾曲氏的阻拦迈步出门去。

曲氏阻拦无果,却被推到一旁,眼中闪过懊恼,但想到方才白临风的不耐,却还是咬了咬唇,唤来侍女穿好衣服这才跟了出去。

白桑榆还跪在门外,伏倒在地没有起身。

直到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才好似说了好几次一般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白临风皱眉,看着她道:“音音,还不赶快起身来?”

白桑榆却不肯起身,只跪直了身子,重复了又一遍道:“音音知道前日同妹妹起了口角是我的不对,但乔姨娘如今身子不爽利,只怕是不好。

“如今祖母不在,父亲即便再怨恨女儿也不该迁怒乔姨娘,该去探上一探才是。”

她话说的可怜,好似极大义凛然,言外之意便是白临风全然不顾及她和乔姨娘,只疼爱曲氏母女。

听到她如此说,白临风便想起前日凤仙裙被损毁的缘故,全然是白锦锦导致,自己虽默许了白锦锦的赔偿却还是给白桑榆贴补了不少,也未曾见过白桑榆。

如今这个小女儿却拾起了嫡女的劝谏之责,跪在曲氏院落之外不惜叩首相劝,白临风身居官位,自然知晓此行需多大的勇气。

再一想到乔氏身子不好,白桑榆并非她的子女却出言相求,可见两人亲厚,便已有了些心动。

曲氏在旁暗道不好,忙道:“老爷,乔妹妹有老夫人惦念,妾身为您生了一对儿女,可音音同锦锦生了口角也便罢了,偏一心想着乔妹妹,岂不知将妾身置于何地?”

“放肆!”

还没说完,便被白临风斥责。

他低声道:“音音是嫡女,岂是你可以受她跪拜的?还不快亲自将音音扶起来,否则传出去,岂非说我白临风失职?!”

曲氏闻言脸上不由一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还跟自己温存,心肝宝贝叫着自己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哽了半晌,眼见着地上的白桑榆便更是气的牙痒痒,然而手还没伸出去,便只见白桑榆身子晃了晃,就这么晕了过去。

曲氏:“……”

刚才不是还生龙活虎又吵又闹的吗?!

怎么老爷出来刚说两句话就晕了?!

果真是随了那姓赵的死人,手段真是恶心人的很!

她心中唾骂,那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嫣然突然“啊呀”一声,大呼小叫道:“快,府医!我们姑娘跪曲姨娘晕倒了!”

一句话出来曲氏险些没一口血喷出去,也幸得挺得住,不然定然要当场气背过气去!

什么叫“我们姑娘跪曲姨娘晕倒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勒令白桑榆跪在这的!

早有一群侍女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一边将人送到了东隅院一边去请了府医来。

白临风被这一遭折腾也是懵了一懵,盯着曲氏看了片刻,忽然“唉”地叹了口气,甩袖就走。

曲氏:“……”

到底关她什么事?!

白桑榆这一趟实在是将她气的够呛,可白桑榆病了她自是无法,便也只得捂着心口,气的哎呦哎呦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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