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上流人士都在抱着怀看好戏,只有三三两两在劝慰,其中就包括江父。
“老时啊,你别激动,不过就是一次失败,只要咱们好好活着,未来还有很多次机会能重新开始啊!”
有些人愿意给江父一个面子,扬声迎合,“是啊是啊,就说时老兄那扬名万里的爱女,肯定有的是机会。”
“父女联手,称霸商场,再创佳绩啊!”
已是半只脚踏出落地窗边缘,再往前一步就要跌入万丈深渊,面对这些话,时父通通无动于衷。
只是背影有些佝偻,是低声抽泣起来,他穿戴整齐是为参加订婚宴,然而现在似是刚经历过一番别人拉拽的劝阻,西装布满褶皱,双袖挽起,只剩一只皮鞋。
只差一步,时嫣就要失去父亲。
她看到这一幕几近目眦欲裂,立即出声大喊,“爸爸,不要做傻事,你回头看看我,还有我和妈妈!”
时父步伐僵住,顶着一张通红老脸,目光锁定摔在地板上的人,他下意识往前走一步想要去扶。
但下一秒他又退去,失魂落魄地嘟囔着,“女儿我的好孩子……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本该快乐幸福的过完此生,都是爸爸的错。”
时嫣太过慌张,奔跑时不知踩到什么,五体投地式砸向地板,再次扭伤脚踝,她痛到五官扭曲。
可顾不上全身疼痛,听到父亲这些话,看到父亲的状态,由恐惧支撑,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瘸一拐,步步逼近。
“爸爸你不要慌,你慢慢告诉我,我不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江父也跟着耐心劝导,“对,你不听我们的总得听听你女儿的吧,她还小,事业才刚起步,非常需要你啊老时。”
一句她还小,时父猛灌一口酒,再低头时已泪流满面,心中羞愧难当。
“时氏破产欠债几十亿,爸爸没脸见你,本来没脸见你,可你竟来的这般及时,爸爸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你的头,可以吗……”
你一言他一语。
时嫣耳边嗡嗡响,她扯起一抹自认为治愈安慰性的微笑,在别人眼中却像褪色的灰色玫瑰。
口中应着,“好,好。有什么问题都还有我和妈妈,爸爸你从始至终都不会是孤身一人,不管前方是怎样高的山,我们慢慢来,总会跨越过去的。”
脑海里却被一句话霸占,构成回音造成耳鸣,时氏破产欠债几十亿……
眼看走得越来越近,时嫣早已给过江父眼神,现在就是江父在耐心劝导,她做好抱住爸爸,将他拖回来的准备。
然而在她靠近前,时父突然往后退去,一只脚快踏出边缘。
时嫣指甲深陷于掌心,紧张到一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爸爸,我小时候你最喜欢摸我的头,还夸我乖。”
“跨越过去。”时父对着女儿痴痴一笑,自是在自嘲不自量力,又像是在笑女儿的天真。
他扔下酒瓶瞧着眼前凄凉,如浮出人生大起大落之景,“苍天不公,苍天无眼呐……可怜我夜夜祈求上苍,最后竟落到如此境地!”
说罢时父毫无留恋地闭上双眼。
身体向后倒去,速度之快,令旁人的任何行动都是迟来一步。
——
山顶面积不大,四周围满栅栏,周围萦绕飘渺虚无如的云,不知存在多少年的小亭子中间摆放着四个石墩,以及石头打造出的棋盘。
旁边本杂草横生,此时一群人踩在上面将其硬生生踩断,其中就有熟悉面孔,酒吧里那位年上小哥。
不过数月,年上小哥面容疲倦像是老了十岁,他在迟野出事后趁乱逃跑,后来被时家遗忘,被江家追缉。
现在想赚一笔大的就换个城市生活。
季琛扫过这些人的脸,以及他们手中各式各样的棍棒,最后定格在坐在石墩上捻起一颗附满尘土的黑子,放在眼前观摩的人身上。
“报复的心太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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