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妱走出院子,荒村的面貌展现在阳光下还是那么的瘆人,残破的房舍,大开的门户里黑漆漆的引人遐想,顺眼望进去总让人背脊一凉,她往山林里去,越往深处越古怪,路两便散落着红绸和碎碗,还有一些香头,再深入便看见树上祭祀的牛羊头骨,还有人头骨,这些残骸沉在寂静阴森的山林里,像是无声的控诉和呐喊,让邢妱有些惊惧,看这情形,她也揣测出些答案,愚昧的村民会在无计可施时把希望寄托鬼神,祭祀人牛羊。

她采了几样用得着的药正要回去,忽觉得后背有凉风晃过,回头发现一红衣女子吊着脖子悬在半空,脸上的刀疤像瓷器冰裂纹,交错着布在脸上,一双腥红的眼睛十分怨怼的瞪着邢妱,她掐着一把缥缈虚无的音调唤了声:“邢妱~”

邢妱冷不丁的被吓一跳,她迅速稳住心绪,观察着,林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片枯叶悠悠落下,至半空时突然断成两半,细看下是碰到了一根金丝,再一看发现自己早已被细密的金丝困在中央,金丝细如发,利如刀,纵横交错的盘在她周围。

她身上没有武器,正想着怎么对付,那女子突然如弹簧一般,瞬间坠于她面前,两柄峨眉刺朝左右腹刺来,邢妱侧身错开攻击,见机掐住她右腕骨,用力一捏,腕骨即刻碎裂,一柄峨眉刺被她顺势打掉。

她乘胜掐住她的脖子往刃丝上推去,那女子努力挣脱却无果,正当后背要抵住刃丝时,邢妱突然收回力道,对她道:“有什么要说的吗?”,未等回应,女子突然嘴角流血,眼一闭,咽气了。

邢妱,那女子的身体往后一仰,尸体倒在刃丝上,被割的四分五裂,死无全尸。邢妱倒吸一口凉气,于心不忍又五味陈杂,无奈嘘叹一声。

正要离开,抬眼见上官巽站在不远处,她急忙提醒道:“别过来,危险”,上官巽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站住”,她对着他的背影道,一个旋身飞出包围圈,翻身落在他面前,拦住他道:“王夫,我说桎梏城的事与我无关,你信吗?”,她故意叫他“王夫”,想间接提醒他还是自己的丈夫,永宁王的夫君,他没有驳回,驻足听她说,脸色凝重,没回应什么,邢妱知道他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

邢妱道:“我本来只是让她淘点金矿,做军资用......”

上官巽不理会的往前走,邢妱跟在身后不停地解释。

两人回到荒村,继续在原先落脚的院子停留,上官巽对邢妱刚才的话没有置若罔闻,他静默不语的站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荒草,为什么自己屡次三番做不到漠视,见不得她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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