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坐在桌前,一声不吭。

烛火摇曳,映得她的脸庞忽明忽暗。

沈清梨指间触及到腰间香囊,那里有他给的玉佩。

“取纸笔来。”

她快速写好一张字条,放入细小的竹筒中封好,从腰间香囊里取出那枚洁白的玉佩。

她将玉佩放入春华手中,郑重地道:“春华,你亲自带着玉佩去九王爷,请他们务必尽快将此信交到九千岁手中。”

春华一脸茫然:“小姐......”

“马上出发,首辅大人向皇上请旨将我赐给陈大宝,眼下圣旨还未下,如今只能指望九千岁有没有办法了。”

春华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得老大,她连忙将东西塞入怀中,冒雨跑出去。

沈清梨努力压下心头的惊慌:“秋月,陪我去娘亲院子里。”

雨越下越急,偶有几滴掉在脸上,砸得人生疼。

江映晚见沈清梨这么快就回来了,笑道:“柳小姐这么快就走了吗?娘还想着晚上要不要加几个菜......”

话未说完,顿住,看沈清梨的脸色,放下手中针线问道:“出了何事?怎得脸色如此难看。”

沈清梨了字未落,将柳语嫣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并将前几日之事大概讲了一遍。

“娘亲,女儿宁愿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愿嫁于那陈大宝。”

她咬咬唇,声音有些发抖:“若是万一......女儿便去出家,常伴青灯古佛。”

江映晚一脸凝重:“那姓陈的吃了闷亏,怎么会轻易上门道歉,原来这就是他的后手。”

屋内一片寂静,几个丫头站在一旁大气不喘,只听得外面风雨之声。

江映晚思虑半晌,回房自箱笼中翻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都是爹爹的遗物。江映晚看到夫君遗物,眼中带了荧光,她取出一小块令牌交给沈清梨。

“你爹爹曾在战场救过九千岁,九千岁送了他这个说是用它可换一个要求。不过后来九千岁又救过你一命,你爹爹便将此物收起不许协恩......”

“如今这情况......拿它去试试,你爹爹在天之灵,不会怪我们的。”

沈清梨心头一惊,捏紧令牌思忖片刻,道:“娘亲,前几日管家说九千岁去蜀山剿匪,此时该是未在府中。”

江映晚急切道:“别担心,娘派人连夜送去,蜀山离我们不远。”

她急急叫来管家,让他找马术最好的人连夜出发去蜀山。

管家出去走了一趟,没多久又跑回来:“回夫人小姐,已经派人出发了。但下面的人说近来连日下雨,山路都被冲垮了,一夜可能也到不了蜀山,会有延误。”

窗外雨势丝毫未减弱,雷鸣声滚过天际,搅得人心惊。

江映晚皱眉,回来踱步:“不行,不能这样等着。”

这毕竟是梨儿一辈子的事,九千岁虽位高权重,但皇上若下旨,他与梨儿非亲非故并不好插手。

......且,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出手相助。

江映晚眼中映着烛火,脑中格外清晰:“便是皇上下旨,也得先问过双方有没有婚配,若是你有婚约,皇上也不能棒打鸳鸯。”

“皇上今日未直接下旨,必是想先来过问一下。”

她看向沈清梨,眼神透着坚定:“梨儿,如今唯有一计,你要抢在明日宫里来人之前同江辰把亲事定下,你可同意?”

沈清梨眼眶微红,满心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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