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暴雨下得更大了,躁动的雨滴在黑云中跳跃,仿佛在嘲笑着世间的无常。冷风吹散被血色染红的白雾。

狂风怒嚎,生命的薪火恍若风中的‘残烛’——岌岌可危。

失去庇护的孤童,是暴雨中断翅的雏鸟,冰冷的雨水从墨岚的脸颊滑落。

他看着孤儿院如今的模样——墨林昏迷不醒,东房的女孩在花的年纪被折断了枝桠,院门口被伥鬼群吞食的军人、储藏库、食堂的残骸......

还有多少没被发现的可怜人?

秦川冒雨在孤儿院内四处叫喊着昏迷的人——可十之七八的人一动不动......

为数不多保持清醒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气力过来帮忙。

墨岚的双目一眨不眨,冷静的梳理到:墨林身后的房间里:确定存活的有十三个小孩,两个工作人员,秦川、墨林、东房的伤者......

即使崇安孤儿院很是残破,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就意味着,在这家孤儿院内,仍然有十七个孩子和许多工作人员下落不明......

暴瀑大雨从天而降,淌过墨岚无神的双眸,染红了他眼中整个世界。每一滴雨水都带着悔意和恨意,它们在空中交织,然后砸下,‘清洗’尘埃,收割生命。

还记得黑衣曾说:当自己心境动摇时,他便会出现。”这是又一个机会,一场豪赌。

墨岚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他在等,等黑衣来看他的笑话,他总觉得黑衣和他有着不小的渊源,他口里的‘族人’、‘帮助’想必和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

眼前,那抹熟悉的黑,如鬼魅一样,突兀的出现。

墨岚并不意外,黑衣既然能将自己拉到里世界中,他为什么不能主动来到表世界呢?

钵盂和眉心里的两道‘念头’在黑衣出现的那一刻彻底沉寂下去。

墨岚看向黑衣人,他平静道:“一切如你所愿,每一个次危机,都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我们见面三次了,你还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墨翟,你知道吗墨岚,曾经的你可不似现在这般脆弱。”

黑衣浅笑道:“这次完全是命运使然。我只是过来看看,‘曾经的强者’心中的裂缝又是什么模样?”

“其实那时我们关系还不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我已是形同陌路。”

“只不过,如今的你怎会闹得这般狼狈?”

黑衣摇头笑道:“连一只小小的虎皮妖都都能把你逼迫到如今的境地。”

墨岚道:“你存在多久了?”

墨翟也记不清了,时间过去太久了,时间从战国跨越至今......恍惚有个几千年了。

“我存在与否,跟你墨岚有何干系?”黑衣不解道:“还是说你我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有认祖归宗的打算?”

他声音沙哑,继续说道:“认祖归宗时身上的黑袍随风振起,咧咧作响。”

墨岚再次看向‘墨翟’,他眼里满是自信,随即他沉声说道:“你历经了几千载的磨练布下的局,却担不起你的年岁。”

“连我这个小辈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你敢和我赌一场吗?”

“赌什么?”墨翟饶有兴致:“你现在有什么可以赌的呢?”

“赌我知道了多少——隐情。”

“怎么个赌法?”

墨岚自信道:“赌我知道了多少,你随意问我三个关于我‘身世’的问题,我若都回答不出来,就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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