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轿子,带着心中忐忑,带着失落惆怅,甚至带着期盼,期盼林聿的出现,期盼这一切的改变。

可事情就是这样无情的顺利,她和瑞王殿下拜了堂,成为了瑞王妃。而她的林聿,终究与她分别了。

坐到喜房中的床榻上,再回想两年前的林聿,就好像自己做的一场梦一般。

一对火红的蜡烛燃着光,蜡油融化滴落,将蜡烛燃尽了大半,而此时,瑞王殿下依旧未出现。窗外熙熙攘攘,热闹的王府中灯火通明,歌酒缠绕。

黎青蒲轻轻掀开盖头,好奇的四周望了望,红艳喜庆的装饰布满了屋子,倒不愧是王爷的寝宫,这般气派华丽,相比起来,她在黎府中的居所还是颇有些简单。

脚步声悄然而至,黎青蒲连忙掩下红盖头,听着门被打开,轻垂的双目看着一双墨色金丝靴慢慢走近,他停留住,没有丝毫动作。

过了片刻,一身喜袍着身的萧延觐才缓缓开口道,"你我素未谋面,便就算是陌生人,即便是不甘愿,如今结为夫妻,也是缘分如此。"

闻言黎青蒲一愣,这个声音竟是如此熟悉,透过红盖头,萧延觐轮廓隐约可见,可他的模样,却如何也看不见。

萧延觐垂眸,停顿了片刻,并没有揭开她的盖头,而是缓缓走到一旁坐下,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常年征战在外,难受朝堂约束,此番胜仗回京,却只能任人摆布,好端端的庆功宴,因萧延珩的一句话,父王便赐了他一桩婚事。

萧延觐将酒一饮而尽,自嘲的笑了笑。

一直以来,朝中纷争他从不想涉足其中,只要璟王兄能够承袭父王大业,成为一代明君,他甘愿为一生武将,为北壃征战天下,可无奈生为皇族中人,来来回回,怎避得开局面的变动。

放下酒杯,看向坐在床榻上的黎青蒲,萧延觐微微敛眸,何止是他,也许这位女子也是这场大局里的一枚棋,也同样在这世道中无能为力。

萧延觐轻叹一声,起身走向黎青蒲,慢慢掀开她的盖头。

灯火烛光映入眼帘,黎青蒲低着头,感觉到眼前男子正看着自己,她抬头看去,原本坦然的眼眸忽然定住,她看着他,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萧延觐被这种目光看的奇怪,他微微蹙眉,疑惑问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迎着他的目光,黎青蒲心中起起落落,这张熟悉的面孔,她日日挂念的面孔,为什么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来看自己。

萧延觐看着她,微微思索,"你认得我?"

此言一出,黎青蒲心中诧异,她站起来,紧紧的看着他,鼓足了劲才试探问道,"你不认得我?"

她的话让萧延觐微微皱眉,他面目冷清,转身不再看她,颀长的背影冷声传来,"不认得。"

黎青蒲身子一颤,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委屈愤怒,她拧眉,不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明明就是林聿啊,就在两年前,他还笑颜与她定下终身,他要她等他,如今怎么会不认得了呢……

萧延觐回眸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我不知你前事如何,也不感兴趣,不过既然你嫁到了本王府上,还是勿念旧事的好。"

黎青蒲还是难以置信,就算是有人相貌相同,声音怎也会如此相像,而他偏偏又不是林聿,怎么可能……

想来这位女子也早已心有所属,此时才会这般失态,合卺酒依旧在桌上放置着,萧延觐看了一眼,莫名有些气恼,原本婚事就并非他所愿,对方姑娘心里竟还另有所属,回想赐婚时,二哥也不为他出言阻拦,任他遇上了这种事,真是让人气不过。

气恼中,他踱步离开,留黎青蒲一人停留原地,迟迟难以回神。

萧延觐离开新房再也没回来。

黎青蒲在床畔坐了很久很久,她始终想不透,她的林聿为什么会变成萧延觐,又为什么会忘了自己。

她不相信,林聿和萧延觐会是两个人。

实在想不通时,黎青蒲自己都怀疑,两年前的那个初夏,她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可那枚狼牙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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