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不见,只觉得走着走着四周风小了许多,大概是走进深山中,落脚声中夹杂着堆积的落叶,踉踉跄跄,走了一段时间,才停下来。
脚下不再是凹凸不平的石路,估计是到了寨子里面了,四周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路过时还有人喊廖三哥好。
看来廖三哥就是抓他们的人,是在这匪窝里还颇有来头的人。
蒙眼的布条被扯下,强光让齐煜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适应明亮后他看着四周,崇山峻岭之间,竟有规模这般大的匪窝,岗哨巡逻井然有序。难怪当地官府不下手,只因为无从下手吧。
黎青蒲还在晕着,被人扛在肩上一路进来,她倒是会享福,不必走这崎岖山路。
廖三哥盯着齐煜,见他来了寨子却毫无怯意,这般坦然自若的看着四周,绝对不是寻常人。
“搜搜他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扒出来看看。”
“是!”
廖三哥话一落,接着几人上来就把包袱夺过去,他倒没什么,就包袱里的一些银两和随身带着的剑被拿去了。
黎青蒲就不一样了,包袱里一整袋钱,腰间带着的红丝玉佩,头上的镶金簪都被拿走了,还有她那把小弯刀。
几人把东西拿给廖三哥,廖三哥看了看,拾起她那把小弯刀,拔出来打量一番,他笑了笑,把小弯刀收起来别到腰间,“待会儿,剩下的弟兄们都分分吧,累了一天,辛苦了。”
手下学着黎青蒲把玉佩系在腰上,把银两揣起来,笑道,“跟着三哥才不辛苦,我们兄弟几个都愿意跟着三哥混。”
奉承的话还真是中听,廖三哥不隐笑意,被说的心花怒放。
随后廖三哥看着齐煜,问,“哪里人啊?来我们飞山寨干什么?”
齐煜拱手,“在下与家弟是从楚国来,想到延昌城中去寻亲戚,路经此地,当真不知贵宝地是飞山寨,冒昧打扰,实在抱歉。”
三哥笑哼一声,“亲戚?你们两个贵公子哥能到延昌来寻亲戚?骗谁呢?”
齐煜赔笑,“三哥有所不知,这亲戚是家中一位远房表妹,她家中凄苦,唯有的老父不久前也过世了,家母见她可怜,便让在下来接她去楚国,做房内人。”
齐煜说的真假他也听不出来,也无法证实,管他是真是假,廖三哥不耐烦的摆手,“带下去,关牢里饿几天再说。”
说完他就转头走了,齐煜微微蹙眉,周卞推搡他一下,“看什么看,赶紧走!”
齐煜回头,从他们手中接过黎青蒲,直接背在身上,“我们跑不了,劳烦带路吧。”
本来他们也懒得拖着黎青蒲走,这样更好。几个手下拿着长刀一路领着,接着到了飞山寨的牢中。
这牢里关着的不仅是和他们一样的行路人,还有从四周村庄城镇中绑来的良农,人数之多,让人惊叹。
真是猖狂至极,匪夷所思。
几人将他们一把推进其中一间牢中,齐煜踉跄一步站稳,他把黎青蒲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不小心碰到她脑后,这群人下手可真狠,一下就敲起一个大包。
“都给我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在飞山寨,从来就没有人能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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