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暂且不论对方是不是花的主人,但对方的那副疯样,被抓住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你个小偷你躲什么?待在那里别动!别想带着我的东西就直接跑!”

没抢到红包,眼镜男气急败坏,直接大嗓门一喊,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污蔑项翛年和徐深深是小偷,手还想伸过来,而且好像是被什么恶心龌龊的力量控制着,不往红包去,反而总是偏移到红包四周的方向。

徐深深躲的有些狼狈。

周围的人,也被眼镜男的这一喊声,吸引了过来。

视线不断在项翛年徐深深两位衣着低调普通却明媚可爱的女孩子,同她们面前酸不拉几、弱不禁风、气的跳脚、还拿手指指着对方的眼镜男之间,来回。

眼神里,无一不闪烁着八卦的光辉。

项翛年本来是有些怕的,但见好闺蜜有难,眼镜男的手又这么油腻,怒气直冲脑门。

她一把把手上的花束,甩到眼镜男的脸上,举起一直垂向地面捡垃圾的火钳,指向眼镜男,出言警告道:

“别过来,有话你好好说,别一上来就毛手毛脚的,手给我放规矩点!人类已经进化了,可以通过言语沟通,别像个猴子一样的在这里瞎比划,还是说,人类进化的时候,落下你了?”

“噗嗤。”

项翛年这话一落,表情严肃嫌恶的徐深深,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围观的人群中,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又因着刚才这眼镜男的确不干净的眼神和手部动作,拥有着雪亮眼睛的群众,也不住偏向项翛年她们。

“你!”

眼镜男好像被戳中了肺管子,气的身体都往后仰过去了,但是那只没有礼貌的手,依旧指着项翛年她们。

不过,眼镜男在看见周围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没来由的,盲目自信,自动无视人群对自己的嘲笑,觉得群众都站在自己这边,觉得自己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

这么一想,眼镜男底气又回来了,他挺直腰板,梗着脖子,扬起下巴,用他那低于水平线的身高,带着鼻孔,对拿着红包的徐深深,理直气壮睥睨着道:

“还钱!”

“还钱”的字眼一出,人群中的笑声,渐渐歇了下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红包是你的?我们明明是从垃圾桶的花束中里翻出来的,你一上来,不看你的花,只抢我们手上的红包,还喊我们小偷,谁知道你是没捡到花和钱,想白拿我们的,还是真的花主人?”

“就是就是,你一个没抢到,刚才的手还在我的胸口附近转悠呢!呸!你真恶心!”

徐深深安全过后,属实是被刚才眼镜男的不安分的“咸猪手”给恶心到了,这会儿平复下来,直接怼了回去,还把眼镜男的龌龊心思,白咧咧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就说嘛,人家小姑娘长的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乖孩子,怎么可能是小偷呢!”

“怪不得我觉得刚才这个下头男的手的方向不对,原来除了想抢人家的红包,还想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真的,呸,真tm恶心!”

“就是,长的一副还算正常人的模样,没想到内心居然这么龌龊!”

“啧啧啧,世风日下啊,真是丢尽了我们男同胞的脸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来垃圾桶里真的能捡到好东西啊,我还以为网上都在玩段子呢……”

“……”

眼镜男:“!!!?”

围观的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渐渐传到眼镜男的耳中,他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变成了被声讨的对象,明明自己占理来着。

但是他听到自己刚才的龌龊小心思,被徐深深直白地道出来后,他又破防了,恼羞成怒地用手指着项翛年和徐深深,似是在掩盖心虚,超大声道:

“什么玩意儿,就长你们这样的,我又不是饥不择食,至于占你便宜,我刚才只不过是想拿回我自己的钱而已,再说了,你们两个前面后面一样平,我才不会看上你们这样一点都没资本的小姑娘勒,更何况,刚才我又没有碰到你,就算碰到了,你又不是掉块肉……赶紧把钱还给我!”

战斗力不强的下头男2号——眼镜男同志,被打击到了,意识到现场状况对自己不利,再一次犯“嘴贝戋”后,就想赶紧拿了钱走人。

而项翛年和徐深深,在听到人群中偏向己方的议论后,也没有自得,而是开始嫌弃手中的红票票,竟然来源于面前这位眼睛普信男。

但是,和谁过不去都可以,红票票是无辜的,徐深深可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红票票,她没好气的,对眼镜男道:

“都说了,你要是有证据,我们也不会贪你的钱,虽然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东西,严格意义上,已经不属于任何人了,但如果你能够拿出这些东西是你的证据,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就是啊,你别难为人家小姑娘啊,能证明是你自己的东西,你就理直气壮的,把证据拿出来,别在这里瞎叫了。”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你的东西,人家小姑娘捡到了就是人家的,你可别看到人家捡钱了,就想直接抢!”

“你个大男人,不至于吧……”

边上看不过眼的好心人士们,开始你一言他一句的,开始给项翛年她们说话了。

“好好好,你们要证据是吧,等着,我这就找出来给你们!”

气不过的眼镜男,终于想到自己的手机里,可以找到他购买过花束的记录,还有红包纸张的定制过程,他开始疯狂地翻阅手机。

这架势,项翛年和徐深深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把口袋里的红包,借助衣袋的遮挡,重新放回了红包里。

争取复原到没拆封的原样。

“你看,这是我三年前购买过的记录,还有三年前购买的红包!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里,看完,赶紧把钱还给我!”

眼镜男翻出了久远以前的购买记录,浑然不觉自己说出的“三年前”有什么问题,他还特意放大了,给周围的路人全部都看了一遍。

围观群众:“……”

项翛年&徐深深:“……噗。”

人在无语的时候,原来真的是会先笑出声的。

怪不得,刚才把这束满天星捡起来的时候,感觉轻飘飘的,原来是用了三年的老演员啊,还有这红包,三年前就用个位数买了一包,到现在还能用。

“你……红包里面放了多少?”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明眼人都知道,这东西是眼镜男的了,但以防万一,毕竟也是三年前的东西,外观上,看上去虽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是要核对一下,于是,项翛年出言问道。

“哼,我就说是我的了,里面装了¥520,分别是5张红票,和1张蓝票,2张紫票,我还能把每张票上的编号背出来,ZD……”

说着,眼镜男闭上眼睛,扬起蜜汁自信的脑袋,开始摇头晃脑,真的,就背起了每一张票子上面的编号。

“……”瞠目结舌。

不过,大部分的人,不是因为眼镜男的好记性,而是,眼镜男如此熟悉这红包里面的每一张钱,甚至是到连编号都背出来的程度,在这之后更深刻的,足以见得,眼镜男对金钱看的有多重,他本人又有多抠。

三年前的花和钱包用到现在,无论是能把有些褪色的红包用三年,还是抠抠搜搜的,连送情人的花束,都是反复利用,到三年之久……无一不是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对了,还你。”

因为又怕眼镜男的手不安分,徐深深把红包放在垃圾桶上面,让眼镜男自己去拿,避免肢体接触。

眼镜男虽然有些不满,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他没多说什么,撇了撇嘴,上去,把红包拿回来,再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用食指沾了口水,捏着数了数。

“行了,没少掉,是我的钱,这次我就放过你们了,下次,你们可千万别被我抓到,也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你们两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知道吗?”

项翛年和徐深深,齐齐打了一个哆嗦,别误会,不是害怕的,而是被恶心到了。

节俭和爱钱,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恶心的地方,而是在眼镜男的身上,结合他的油腻龌龊,被发展成了这样一个恶心的方向。

人群的视线,上下扫量着站在中心,举着手机洋洋得意的眼镜男,皱眉摇了摇头,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在场有眼睛有脑子的人,都看出眼镜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种种考虑下,没有人愿意出声,去纠正眼镜男已然畸形的价值观。

这种人,平时没有出来祸害社会,已经算很好了。

至于三年间都没有成功送出去、快要被眼镜男给盘包浆了的花束和红包,项翛年不知道是该庆幸,这花始终都没有送成功,还是应该担忧,这作为老演员的花和红包,好像还会被眼镜男一直用下去。

人群注视着眼镜男气鼓鼓地离去,没有人愿意为他说一句话,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将来被眼镜男求爱的每一个女生,眼睛都擦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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