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令自称匡孝辙之将军听命,阚文清费尽心机,才从宋浩凡处索得一剂蛊粉,能令他人听话。然代价自是又得一个熊抱。阚文清实在忍无可忍,暴揍宋浩凡一顿,撬开其口后,得知真情,再施暴打,且愈加毒辣!

阚文清心火中烧,气得恨不得爆粗:“我以兄弟相待,你却视我如儿?真是可恨!若非有用,早已当场了结你!不论你是何身份,皆无所谓!”

宋浩凡心中委屈:我只想抱抱罢了!妻子却不愿生育!见阚文清瘦弱模样(某清:瘦你妹!我乃强壮肌肉男!),心生保护之情!抱不成,还被打一顿,真是苦不堪言!此事若被阚文清或我妻知晓,必将更受重罚……

恐需月余方能复原。嫂子倒是挺支持他——早想让宋浩凡躺床,实为奇葩夫妇。

蛊粉透明,遇水即溶,无色无味。见匡孝辙饮下后,阚文清心中方才放下。他初印象乃麻烦精,虽然有能耐。

阚文清立于大厅木壁后,透过缝隙观察匡孝辙,自见其面目起,眉头即未曾舒展:此人面貌如何?身材如何?天造之人,难道打瞌睡了吗?面虽秀气,然却不失阳刚之气,实令人嫉妒!再瞧自家……哼!若非其声低沉,真以为宦官也!主要乃嫉妒其面貌与身材,结实有力,自己虽不差,然向往内外兼修之姿……真想上前揍他一顿!啊啊啊啊!!!

初见之时,印象甚为不佳,未知后续交易是否能如愿畅快。

此匡孝辙,果然颇有些本事,戎芷状之玉石乃故意陈列,便是试探其是否察觉,未料他首眼即为其所见。日后之事便易于操控,只须引起其注意,方能更易引入圈套。

“天色已晚,姑娘早些歇息,此谢辞无须,匡某本欲相助一番,今日无缘见到兄长,改日再会。在下先行告辞。”匡孝辙行礼道。

“小女筱筱再谢公子,小女惭愧,误耗公子光阴。”

“无妨。”

“慢走不送。”

一番寒暄过后,阚府客厅重归寂静。经历一天任务,花筱筱总算得以伸展,打了个哈欠。此次任务之感悟颇深:演戏非易事,尤其是哭戏与细节动作,须稳妥把控。刚才入府时之表情转换难度颇大,实难自持,差点忍俊不禁……

“对了!阚爷!解药!我也喝了那杯茶!”花筱筱还未放松,忽忆起方才为了迷惑他,自己亦饮了茶水。

阚文清从后走出,轻松地坐于榻上,伸展腰肢,显然一天的跟踪令其疲倦。

他懒洋洋地看着花筱筱焦急之态,翘起二郎腿,缓缓道:“妹妹,真是辛苦了。方才你说何事?我脑袋有病?嗯……此事给与否~”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快给小妹解药吧!为了演好此戏,小妹也是尽了全力!”花筱筱脸色苍白,泪眼汪汪地求阚文清,前来捏肩捶腿,一片歉意。

“唉,罢了,我不过是戏言一番,稍后再为你解药!急什么?妆都哭花了,速去洗脸,真丑得让人难堪!”阚文清面露嫌弃,将她推开。

花筱筱虽无语,却也乖乖去洗脸了。

得了解药后——

“阚爷,为何要使他起疑?此举岂非暴露我等所图?初见此人时,便觉其目光异常锋利,非等闲之辈。且其武艺亦颇为了得,速度极快。”花筱筱舒展坐于椅上,解毒后方才放松,手中玩弄着茶具,然她生性谨慎,随即又补充道:“但比阚爷您之才华,实在微不足道,皆是雕虫小技!”

阚文清瞧着花筱筱,摆出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不屑道:“哼,眼睛非瞎,皆看得见。呵,此人确实难缠,(且极令人厌烦!)但正因如此,才愈发欲图利用他。第一,便是使其主动记住我等,我敢打赌,他必定再来;其次,此举纯属增添乐趣,听闻他欲在半月内破案,呵呵,自负之人,若我善心插手,速破案恐难矣;最要紧的是威逼他加入我等,此等大人物,未来必需为我所用,戎芷之事或许可嫁祸于他,只是具体如何尚需细想。倒也可笑,他自称经商之人!看来不愿轻易暴露,既然他欲玩,我等便陪他玩……但主要目的仍是利用他,增添赚钱过程中的趣味罢了,充其量不过是个工具。”阚文清说至此,声音渐低,直至发出阵阵呼噜声……

“……阚爷?莫在此处眠罢……我可抱不动你,若是着凉了如何是好?”花筱筱无奈地从内房取出一毯,轻轻盖于阚文清身上。瞧见阚爷入睡时长睫微颤,安静下来的阚爷亦甚为英俊,不逊匡辙。然而此呼噜声……算了,真是俊不过三秒的男人。

唉——长叹一声,花筱筱亦回房休息。阚爷欲为之事她难以阻止,只愿阚爷莫将自己玩垮,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匡孝辙归府之后,方才觉察诸多事务尚未办理,心中不禁懊悔当初为何答应那女子的要求……明日必定繁忙了。

匡孝辙躺于床上闭目养神,回忆今日所遇之事,心中总觉不对劲儿,虽有疑惑,却难以言喻……忽然,他猛然睁开双眼,身子一震,从床上跃起。低头自嘲一笑,恨己当初未曾想到此事——阚府!前些时有派管家去查探旧朝大臣被刺事件,管家前往大理寺查得刺客之姓为阚,继而在户部查得全国姓阚者多达十五处,而京城内仅此一家——即他方才拜访之处,现阚府主人乃以经商成名之“芜芙公子”——阚文清!!

呵呵,真是粗心大意了,粗心大意了!虽当前尚无确凿证据,但匡孝辙凭直觉,心中已然笃定是此府。如欲刺杀京城之大臣,必选离京城最近且相当厉害之刺客。曾听闻有一刺客常驻京城,虽不知其姓,但一见“阚府”便不禁皱眉,心生烦躁,必有原因……

无论如何,总算找到了些许线索!匡孝辙心中略有兴奋,兴奋得几乎失去理智,满脑子想着若真是此人,如何处死阚文清……但此事尚需谨慎,当前仍不可轻举妄动。

翌日清晨——

匡孝辙便早早起身,虽一夜未眠,然次日精神依旧振奋。在军营中潜伏之时,几日几夜未合眼也无妨,更何况此等小事,今朝甚是兴奋!

既然人手不足,匡孝辙需寻一助手以帮打杂,故而前往京城总衙门,挑选一名身体健壮且心理素质佳之下属。经过重重考验,匡孝辙终于选定一名名叫卢大保之男子。此人体能测试满分,心理承受力亦近乎满分,且曾读书识字,匡孝辙甚是满意。询问他如何锻炼出强大心理素质,他答曰:“我家乃屠猪之人,每见死人,便将其视作死猪,如此便不再惧怕。”

……此法倒也不错。

测试完毕,匡孝辙带卢大保至大理寺,查阅案件经过。匡孝辙对刺客之行径大致有了了解,此刺客头脑灵巧,善于掩盖痕迹,然仍需至乌兰楼探查,一丝一毫之线索皆不可放过。杀人手法花样繁多,以前只知刺客之杀人皆一刀毙命,今方才见识此刺客之独特手法,竟用以标记!(阚文清:我竟未曾料到!他不懂,唯独你懂了!)只可惜未能亲见尸体,俗话说:尸体乃死者留给生者之最后言辞。若有尸体,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然竟已将尸体埋藏,声称皇族之人不得暴露,恐致丢脸,听说此事乃肖亲王府之所言,实在荒谬!

“汝知何事?告我。”匡孝辙翻阅案卷,欲寻找更多线索,眼下所持信息实在太少。他抬头望向卢大保,继续问道。

“我所知者,仅是阁下已了解之事。”卢大保答道,“不过,我曾从他处听得一则半信半疑之消息:传闻此凶手乃一名刺客,且为青虎帮中人,现今仍在京城之内。”

匡孝辙闻言,手中动作停下,抬头盯着卢大保,眼中惊喜交加,仿佛欲将其吞食,令卢大保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汝言何事?”刺客有诸多流派,其中青虎帮尤为显赫。之前,匡孝辙仅知凶手乃刺客,未知其姓氏与所属帮派。现下,匡孝辙觉得自己运气极佳,每一步皆紧逼所求之真相!

“他姓何?”匡孝辙目光炯炯,盼望所欲之答案。

“吾不知其姓。此事皆由他人告知,真伪未可知。”

“谁告汝?”

“某日办案时,因无线索,打算处理完尸体便归去。然有一老者忽然至我面前,对我言:‘凶刺青虎,居京未离;’尔后又云:‘挟龙敛财,欲夺玺权。’初时我甚为困惑,回去再思索后,料前半句为猜测,后半句则未能明白。”

凶刺青虎,居京未离;

挟龙敛财,欲夺玺权。

匡孝辙蹙眉,将那句言语在脑中反复琢磨,豁然开朗:莫非这刺客意欲篡位谋权?胆量真不小!青虎帮之人……究竟是谁?且慢!事果真如此简单?第二句未明确主体,众所周知,刺客乃雇主之工具,专责行凶。岂有此理?更有那老者,甚为可疑,他是何人?为何告知大保?此人是在助我们,还是卧底?疑云密布,匡孝辙脑中一片混乱,疑点甚多!他痛苦地揉揉眼,觉此案复杂非常,不知是时势变迁,还是我已年老?忽思及之前对皇帝之承诺,竟有些自打脸的感觉……不可!无论多难,任务必须在一周内完成!不可放弃!

“汝有无看清那老者之貌?”

“何模样?仅一老头耳!”

“废话,我知他是老头,只问汝有无其他特征?”匡孝辙此言后又觉头痛,原欲夸他聪慧,竟能自解前半句,然捕快多无学识,今儿不再作此想……

“噢,原来如此……嗯……”卢大保摸摸脑袋,初以为问他男女。随即沉入回忆之中。

“诶!我记起了!那老头眼角,两侧外眼角有两颗小痣!”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嘿,这点我印象极深,头一回见如此模样!”

“还有么?”

“看上去健康得很,比我还高大,身着破旧草帽,衣衫褴褛,貌似乞丐。不过,我却见他无名指上佩戴金戒指……这似乎非乞丐之装扮。我问其金戒指从何而来,他曰‘捡得’。我心想,此运真好!我若得此金戒指……”卢大保愈说愈激动,话语渐偏,匡孝辙见状,难以再从中获益,便起身出屋打听他事。

卢大保见状,心一激动,遂对匡孝辙呼喊道:“慧明公子!汝往何处?”言毕,卢大保急忙捂住口,心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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