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失业了。
他被告知他因为入狱的缘故,二皇子府留不得他这样家底不干净的人。
张修实在哭笑不得。黄轩领自己在来汴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手上数百条人命的亡命徒,结果过了一个多月因为在军巡司狱呆了一天不到说家底不干净未免颇显滑稽。
所幸当月料钱还是给结了,要这么算起来自己还是赚了。当个一个来月的亲校,却整天蹲在国子监,府上的差遣从没干过,还白拿了两个月料钱和五贯的采办费。
虽然都给了清风楼的那个歌女。
张修在房中收拾着自己的包裹,吕光庭在身旁幸灾乐祸。
“张兄,恭喜啊恭喜,终于脱离苦海了,哈哈哈哈~”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此刻红光满面比中了进士还开心。
张修扭过头,略显无奈的看着他道:“老子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光庭兄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流落街头好啊,我住单人间了还不好么?到时候等你饿的没力气了,拿个破碗来找我要饭,‘光庭兄,可怜可怜我吧,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张修啊’,我就‘呔’一脚把你的碗踢飞,让你这段时间欺负我,哈哈哈哈~”他似乎想到了张修凄惨的未来,笑的更开心了。
张修气的牙直痒痒:“好好好好,你这厮,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果然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说着他揪住正准备开溜的吕光庭的后领,将他摁在床上,左右开弓。
“啊,张兄,我错了,你饶了你爹吧!”
“啪啪啪”
“你爹我错了张兄!”
“啪啪啪”
“你再打我我就不给你介绍去处了!”
“嗯?什么去处?”张修停下巴掌将信将疑道。
“你先放你....我起来。”
张修松开手,吕光庭从床上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满脸别扭道:“你就是这么对你衣食父母的?”
见张修抬掌欲打,他连忙脖子一缩道:“我......我写封信给你,你到京东路单州去找我爹,他给你安排个县巡检指使如何?”
嗯?
张修眨了眨眼,瞬间笑靥如花:“吕衙内你就是我衣食父母啊!”
吕光庭抖抖肩膀,冷笑两声:“怎么样,还不叫....算了,赶紧给我磨墨去。”
张修恭恭敬敬地磨好墨,将笔沾了墨亲手递到吕光庭手上。
吕光庭趾高气昂演戏似的“哈哈哈”大笑三声,坐下欲写,结果屁股刚一触到凳子就跳了起来。
他恨恨地瞪了张修一眼,撅着屁股写了起来。
不一时写完,张修才知道他爹便是单州团练使,也就是单州的正除牧伯。不过内地都改行知州制,所以牧伯一般只管地方军事,与边境地区的牧伯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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