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勉强扭过头,只见......
一个.......应该是个男子,身上襕衫大袖穿的整整齐齐,头上却不知为何套着个绿色绸子,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把头脸遮得个严严实实,只两只眼睛贼溜溜的露在外面。
再仔细一看......这tm不是女子的抹胸么?
张修吓了一跳,慌忙扭回头,往旁边拉开距离。
“张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吕光庭啊!”
那男子嚷嚷道,看张修要跑,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滚!我不认识什么吕光庭,你认错人了!”
张修疯狂的扭着腰想甩开这个自称“吕光庭”的变态。
“你良心被狗吃了!我们不是兄弟吗?”
“..........”
周围的目光终于被吸引了过来。
张修哭笑不得的扭过头:“你.....光庭兄你这是什么打扮!”
“顺手,顺手。”吕光庭干笑了两声:“话说你怎么还在汴京,我以为你早就到单州了。”
“我压根就不认识去单州的路,怎么去?”
“哦......”吕光庭点了点头,又左右张望了一下:“张兄你帮我个忙,事成以后我请你去白矾楼喝酒。”
“什么忙?”张修随口道,心里想的全是该怎么把这变态尽快糊弄过去。
吕光庭道:“你带着我往前再挤一挤,等会张榜的时候你个子高,就看一眼我在不在榜上,排在第几名,告诉我,然后咱们立马就溜,怎么样?”
“好主意!”张修不动声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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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两刻,哄闹声由远及近低了下去,渐渐全场安静。
只见东华门中,一个头戴硬翅幞头,着红衣公服的官捧着个巨大的卷轴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门旁的两个小吏接过,将它张贴在门前城墙上。
金榜出来了!
东华门外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人潮此刻才展现出它真正的威力,如惊涛拍岸向禁军防线涌去。
“一甲第一,京畿路,开封府士子,徐恕己,赐进士及第!”
现场更加沸腾,把一甲后面几名的唱名都盖了过去。
“徐恕己,是那个徐恕己?”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连中三元的!”
“我就知道是他!哈哈哈,龙生龙凤生凤,徐相公这回要扬眉吐气了。”
“他人呢他人呢?徐状元在哪里?”
“他哪会到这来?一定是去琼林苑赴宴了!”
张修脑袋被吵得嗡嗡响,他踮着脚尖向前张望,一直看到五甲同进士出身,才看到吕光庭的名字,大松了口气。
“喂喂,张兄,找到没?我是不是没上榜?”
吕光庭看他半天没反应,只当自己凶多吉少了。
张修心里为他高兴,但回头瞄了一眼,这头上裹着的绿色抹胸属实太辣眼睛。
这货色怎么也能考中......
他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边道:“光庭兄,恭喜啊!”
“我中了?噫!我中了!”
吕光庭喜得一蹦三尺,手舞足蹈。
“是什么名次?应该不高吧?”
张修忍着笑:“不高?那可真是太高了!”
说罢不待吕光庭反应,猛地一把将他头上的抹胸扯开,大喊:“徐恕己在此!大家快来看状元啊!”
仿佛凉水泼入热油当中,汹汹人潮先是一僵,便呜呜的往吕光庭身边狂涌了过来。
“哪里哪里?状元郎在哪里?”
“徐公子,看看我家小娘子!我家小娘子生的可俊俏了!”
“状元郎,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能给自己赎身,你快看看我!”
虽然状元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吕光庭长得确实一副饱读诗书的俊俏才子模样,虽然此时目光呆滞,惶恐的如同一只笨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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