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抱歉,我来迟啦!”

三人慌忙站好,向赵德昭下拜见礼。

张修大猎时单只是看出他胖,这次才察觉到异样。

只见他脸色赤红得有些不正常,印堂和眼圈带着紫黑色,整个人一副纵欲过度的诡异模样。

张修眼角余光斜了一下胡谓和方钦若,只见这二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赵德昭,脸上都有些尴尬。

赵德昭仿若未觉,领着身后三人从客位首席开始引荐。

他先是上前亲切的抓着胡谓的手嘘寒问暖,而胡谓只是淡淡的随口应付了他几句。

接着,他又来到方钦若面前问候,方钦若挂上人畜无害的亲切笑容,一通马屁拍的赵德昭脸上肥肉乱抖,喜笑颜开。

张修心中暗叹,怎么赵匡胤生出这么个痴肥儿子。

再接着,就要轮到他了。

张修赶紧琢磨了几句场面话,打算把他糊弄过去。

没想到赵德昭来到他身前,开口便是:“张官人好大面子啊!”

语气嘲讽,似乎对他十分不满。

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殿下这是何意?”

张修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

赵德昭也不屑解释,只瞪了他一眼,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胡谓看他触了二皇子的霉头,一脸的幸灾乐祸。

而方钦若的小眼中则透出隐隐的担忧。

张修此时也大概明白了,恐怕是那天没有给派来送请柬的小吏赏钱,所以被他在赵德昭面前说了坏话。

真是小鬼难缠。

只是,二皇子就没有想过,自己跟他无仇无怨,还刚给他献获,有什么理由要去得罪他?

可见这人心胸和智力也不怎么靠谱。

此时,几位小姐已将诸色茶点果子,美酒佳肴全部上齐。

赵德昭压了压手,众人一起落座。

然后他端起酒杯笑道:“胡佐郎和方书记都是外地士人,多年苦读,中榜出职殊为不易。来!我敬二位一杯!”

于是除张修外,六人共同举杯。

张修只觉如坐针毡,今天仿佛就是受刑来的。

赵德昭饮过一杯酒,正待开口,胡谓突然急眼道:“殿下!下官在禹城时,便听说这白矾楼的女子色艺非凡,可否赶紧让我等见识见识?”

这话一出,在座之人俱是愕然,没想到这学究派头十足的胡谓,竟然如此急色,连场面斯文都不顾。

赵德昭却是大感有趣,笑道:“胡佐郎如此性情中人,真是相见恨晚啊!”

于是他拍了拍手,早已在外等候的六名小姐鱼贯而入。

只见这六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其中五位姿容稍逊,头戴小冠,穿碎花衫,下着裆袴,应该是次一级的小姐。

而领头的那位,样貌气质格外出众,带珠翠朵玉冠,穿销金衫,下着粉色裙,等级明显较高。

那五位小姐随着领头一字排开,先向客人们齐齐屈膝道了个万福,然后便如蝴蝶翻飞般散到在座各位的身边。

一时莺声燕语,春意盎然,好不热闹。

只有张修身边是空的。

不过这倒也省事,他对这调调本来就不感兴趣,如果赵德昭真给他安排了,拒绝起来反而麻烦。

如今正好趁着场面混乱,多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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