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踉踉跄跄，自己还站不稳，却着急地想要过来帮吴殊。
“别过来！你自己扶好，别被甩出去！”吴殊连忙出声阻拦。
已经吃了亏，吴殊知道，不能直接碰触这诡异的尖牙。
他强忍着左手的剧痛，右手抓起吴老爷子先前放在船舱里的包袱。
关键时刻，他临危不乱。
右手伸进包裹里摸索着，抓取到一个圆柱形硬物。
火折子！
吴殊将它递到嘴边，正打算张嘴咬开顶盖时，船身再次发生强烈颠簸。
他的背重重地跌在地上，火折子被甩了出去。
吴殊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半蹲着，方便在摇晃的船舱内，更好地平衡身体。
偏偏不巧，那圆柱形的火折子，随着船体摇晃，滚来滚去。
像黄鳝似的，难以捕捉。
吴殊手滴落的血，很快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咚——”
船底传来闷响，不知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将乌篷船抛离水面半米，又重重地落下。
这时，吴老爷子似乎耐心耗尽，忍无可忍。
手中的烟袋，重重地在船沿上一磕，火星四溅。
“几年前，小圆被拐走，那邪祟打你这经过。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拦它，但多亏你拦，我才来得及赶过来。
所以，我刚才不出手，是给你脸面。
但你纵容手下这些邪祟，这般肆意妄为！是要刻意砸我的脸吗吗？”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饱含怒意。
吴殊心中猛地一凛，大吃一惊：
“周围这些，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东西们，竟然只是‘手下’？”
不知吴老爷子，这番话究竟是对着谁说的。
只见，言毕，河底那股汹涌澎湃的拉扯之力，戛然而止，仿佛无形之力生生掐断。
河面随之归于平静，乌篷船也重新稳定住，不再颠簸摇晃。
与此同时，吴殊手腕上，那些诡异缠绕的头发，
拖拽着一串子闪着寒光的牙齿，慌不择路地逃逸而去。
而那些扭曲的诡异枝条，也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声的命令。
纷纷退缩至岸边，和乌篷船拉开了距离。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恢复如初，变回他们刚入河时的模样。
周遭的寂静，与之前的惊心动魄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吴殊感到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刚才种种诡异离奇的遭遇，只是幻觉。
然而，低头看向腕间：
还剩下两颗牙齿，因为用力过猛、咬得太深，从头发间脱落。
此刻，它们还深深地，嵌在吴殊左手手腕的肌肉里。
吴殊正欲把它们拔出来，在手指碰触到的一瞬间却大吃一惊：
“这东西，怎么跟蚂蝗似的？”
两个牙齿，似乎有独立的意识。
一被碰触，即刻疯狂扭动起来，死命地往他的血肉深处钻。
手腕上，传来一阵阵胀痛和酸麻，使吴殊五官瞬间扭曲。
眼见它们扭动得厉害，又小又滑，手指无法准确捉住。
吴殊当机立断，改用手指按住伤口周边。
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
猛然用力一挤，硬生生将它们挤了出来。
一掉到地上，两个惨白的诡异牙齿，跳舞似的，轻微的蹦跶了几下，随后迅速化为齑粉。
手腕上留下两个黄豆大的血洞，吴殊用右手紧紧攥住左手手腕，试图稍微减轻一下痛楚。
重新坐下后，整个人向后靠去，嘴巴半张，急促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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