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扎西的神色，吴殊心中愈发确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扎西一直阴沉着脸，表情分外凝重。
深思许久后，他缓缓开口问道：
“你最近生过很重的病吗？”
正当吴殊心中盘算着如何措辞更为妥当时，一旁的小圆抢先开口答道：
“哥哥前阵子，不知道被什么人打伤啦！”
“雍州的叔叔婶婶们，在田里发现他的。等我和爷爷回到雍州的时候，哥哥已经被他们放进棺材里了。”
“他们都说哥哥死了，但爷爷说哥哥只是生病了，肯定能治好！后来哥哥就醒过来啦！”
扎西听后，眼眸中似乎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转而面向吴殊，再次确认道：
“你说的蜡烛，在它们下方或者前方，是不是铺了一层大米？”
吴殊点头确认道：“是有一些大米，似乎是堆成了一些字的样子。”
扎西的目光更加锐利：“在你醒过来之前，曾经看到过什么，或者听到过什么吗？”
吴殊仔细回忆起来：
“当时我感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当中，朦朦胧胧看到一个人影朝着我走来。
他手里挑着一个大红灯笼，灯笼上好像挂着一件衣服。
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筐，一边走，一边从里边掏出来一些东西，沿途抛洒。”
“等我再睁开眼，就在雍州祠堂里了。”
“......”
扎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吴老哥，果然好本事啊！”
说话间，几人走回了主城区。
巡游队伍离开后，街巷上格外寂静。
地上杂乱无章地躺着不少尸骸。
扎西作为走阴人，却无奈地只能看着傩面老爷这样的邪祟自封为神，凌虐百姓。
他痛心地说道：“你爷爷把你救回来，不容易。我家五代走阴人，所闻所学不算少了。”
“你爷爷用的这法子，随着巫氏的失踪，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
“看来，巫氏多少给你们吴家留下了一些密法的。难怪吴老哥敢自己一个人去应付傩面老爷...”
说到这，扎西指了指十字路口的一间药铺：
“你爷爷把你救回来，可不容易！咱去给你弄些梁州的药酒，好好补补身子！”
一进门，吴殊不由得一愣。
巡游时，被面具啃噬掉的男童，和戴着黄金面具的少女，竟然都在这里。
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他们没有死。
此刻，十几张血肉模糊的脸，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
这些男童们，不哭不闹，好似已经失去了知觉似的。
愣愣地枯坐着，对周围的声音和人群走动，毫无反应。
药铺掌柜正在专心地碾着草药，身边挤满了附近的乡亲，将他团团围住。
傩面老爷点名要收三百名弟子，现在距离子时，只剩下大半天时间了。
周围的百姓，觉得大夫是有文化的聪明人，所以纷纷前来找他求助对策。
药铺掌柜一看到扎西进门，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帮我一起，把这些孩子的脸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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