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衣物已备妥,要给您送进去吗……”

“不行。”裴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门外之人的话语瞬间截断,只余下一片沉寂。

江阮宁被他霸道的禁锢在怀里,稍有放心。

这二人如此肌肤相贴,共浴一桶,被人看见岂不是羞死人了?

而且听那声音分明是一个男子。

裴坼的那一声厉斥,似乎夹杂着急切与不悦,想来他也是不愿自己的女人被下属窥见丝毫吧。

虽然自己不是他的女人。

江阮宁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这家伙的喘息声好重啊,心跳的也快。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杵着她,他该不会是带了什么暗器,准备继续试探自己吧?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江阮宁笃定,这裴坼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你,你别动。”裴坼嗓音暗哑,脸色微异地按住她悄悄动作的小手。

江阮宁立刻不敢动了:“我,我没想动。就是感觉这水里好像……”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想着怎么把谎编完。

裴坼的面色倏地一变,仿佛内心涌动着难以发泄的躁动,他猛地一掌拍出趣,浴桶应声而碎,水花混杂着草药残渣四散,如细雨般洒满了整个空间。

“啊!”

江阮宁惊呼出声,不暇思索地从裴坼怀中挣脱,手忙脚乱间,她一把拽过四周垂下的薄纱,匆匆将其缠绕在身上。情急之下,她竟全然忘却了脚上的伤痛,站立未稳,赤足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整个人猛地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倾斜而去。

好在有裴坼这个始作俑者在侧,江阮宁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姿,背部紧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随后,两人以一种近乎舞蹈的姿态,跌落在地。画面虽略显狼狈,却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绮丽。

“砰”的一声,应是脑袋着落地板的声响,江阮宁听在耳朵里分外舒心。

“侯爷,你没事吧?”

江阮宁从他身上起来,挪坐到一旁去,满脸关切。

只见他紧咬唇瓣,面色苍白,似乎在承受什么难忍之痛。

江阮宁更开心了,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他紧紧护住身下的双手。

江阮宁立刻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什么。

原来水中的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他的……

而刚刚自己使坏将他压倒,更是不经意间压到了他最要命的命脉。

“侯爷。”

这时候的江阮宁是真带了一份歉意的,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种疼法儿,终究是有点不够厚道。

春桃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带着几分惊愕与不安:“什么声音?什么东西爆炸了?呃!”

话音未落,春桃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浴桶碎片散落一地,水花肆意横溢,一对男女赤裸着身躯,在凌乱中纠缠不清,春光乍泄,好不旖旎。

惊得她立刻转身要跑。

就当她从没进来过行不行?

“回来。”裴坼从齿缝中低吼出声,额头的青筋都逼了起来。

春桃小步后退往回挪,还不忘用两只手捂住眼睛。

裴坼忍痛粗喘,下命令:“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取你家主子的衣物来!”

“哦是是是。”春桃这才忙不迭地回神,转身去取衣物。

等收拾完毕,裴坼只穿了里衣,两个人才坐在外间的桌前用晚膳。

府里的下人做事很小心,收拾那一片狼藉的浴室,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只有春桃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闪烁着几分狡黠,不时地在二人之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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