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谋上完药,叮嘱李南照不要碰水,不要吃燥热辛辣的东西。

傅洵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不讨喜,还是厚着脸皮不想离开,耐着性子听程中谋絮絮叨叨。

李南照一声不吭,只偶尔嗯嗯两声。

要不是亲眼所见,傅洵完全想象不出程中谋这样在外头走高冷路线的人会像一个话痨,同样的话翻来覆去说。

他也想象不到在他面前尖锐疏冷的李南照,在程中谋面前竟然乖得像一只小绵羊。明明程中谋车轱辘话说来说去,她竟然没有一丝厌烦。

傅洵突然想起自己刚得知程中谋喜欢李南照时,曾反对他们在一起。如今看来,小丑竟是他自己,人家过得好好的,看起来还挺和谐般配。

程中谋扭头对傅洵说:“你还不走?你说你一出现就没好事,这不是害人么?没处理好你的感情问题之前,别再来找南照了。”

傅洵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傅洵离开李南照的工作室,目光飘向楼下。

路上的车灯相连,车水马龙,万家灯火,这热闹却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他的家,一意孤行的父母也让他感觉不到过去那种家的温暖,唯有一个傅妍还能让他回想起小时候的温情美好,她却被许兰若逼得主动远离他。

他在许兰若面前就更不用说了,只感觉到压迫和控制,还有她情绪失控时的歇斯底里。

他在窗边站了片刻,长叹一声,下楼回家。

一会儿程中谋陪着李南照出来,他想抱她或者背她,李南照不愿意。

“就是几个水泡,确实挺疼,但是没到半身不遂的地步,别整这么大架势,怪吓人的。”

程中谋气道:“要不是我刚好路过蛋糕店,想着顺道给你带一份糕点,我还没发现你吃亏了。如果我没过来,你是不是还要瞒着我?”

“那种疯狗闯进来发神经,你就应该报警抓她,管她是谁谁的女人。傅洵也真是的,天下女人又没死绝,他从哪个旮旯里扒拉出这么个脑子有毛病的玩意?”

李南照眼看他怒气渐渐失控,赶紧告饶:“谁也没料到那女人突然冲进来找事......”

“这回她伸手打耳光,万一下回她突然拎起茶壶泼你一脸开水呢?就该狠狠治她一回,不然她以为地球是她爹妈造的,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对付找事的人,就不能跟她客气!”

李南照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后怕。

看他还是冷着脸,她有些无奈,挽着他的手摇了摇:“我以后会注意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中谋身体微僵,哼道:“不要以为随便撒个娇我就会原谅你!”

李南照蹭他的胳膊,小声道:“要不我认真地撒个娇?”

程中谋垂头看她,眸光暗了暗,随即抬手拥住她的肩,狠狠吐出两个字:“回家!”

李南照看他终于愿意放过这个话题,心里欢喜,不料他又蹦出一句:“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南照:“......”

她已经能预感到是什么样的收拾了。

两人进了电梯,李南照看着反光的电梯壁映出程中谋那张硬朗英气的脸,忍不住道:“要是将来生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真不敢想象那张脸会是什么样子?”

程中谋一时没反应过来,思绪被她牵着走,道:“那我肯定是要把她宠上天的。”

李南照抿了抿嘴,笑道:“你光想着家里的小白菜,是不是忘了外头还有喜欢拱白菜的猪崽?”

程中谋哼了一声:“哪家的猪不长眼敢来招惹我,我剥了他的皮,把他挂起来做腊肉!”

李南照:“......”

要是真有女儿,女儿有这么一个爹,她恐怕是注孤生的命。

周末,李南照带着外婆去周明柔家聚一聚。

之前周明柔对于李秀珍住进程家颇有微词,这样她想见奶奶时不方便。

现在周明柔搬出来单过,住进邵凯以前的那套三居室,李南照偶尔便陪着外婆去她家里。

李秀珍刚得知周明柔跟邵凯前天已经悄悄领了离婚证,气得大骂她糊涂透顶。

李秀珍又劝她为了孩子,好好跟邵凯再商量一下,别轻易放弃一个家庭。

可是周明柔拉不下面子,婚都离了,多说无益。她也担心纠缠多了惹得邵凯心烦,反而要对付她。

把柄捏在别人手里,她不得不低头。

周明柔看到又是程中谋开车送她们过来,忍不住对李南照说:“青宝,你老公也太抠门了吧?不是说他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总?怎么连一辆车子都舍不得给你买?掏不出二三十万给你花,掏十万也好啊!”

李南照笑笑,不答话。

李秀珍对周明柔怒目而视:“你自己的日子都过不明白,管别人那么多!”

她前阵子才听到程母跟程中谋打电话时说起给李南照买车的事,程母当时还说如果程中谋钱不够,她还有一些积蓄。

周明柔被李秀珍呛得脸色涨红,心里很不服气。

李南照看外婆动怒,赶紧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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