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的话,她与之这般亲密接触,早就被天雷惩戒了,那么只剩下觉醒宿慧一种解释了。

杨昱轻咳。

“咳咳,姐姐冤枉我了,我就是懂得比较多罢了。”

天可怜见,他只是懂得多一点,但是实践上,妥妥一个新手。

不过那只依旧搭在,神阙天枢之间的手,让其话缺乏几分可信度。

被赵曦月盯着的杨昱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了话题。

另外一只大手,握住赵曦月的小手,将剩下的五两银子,全塞到了她的手心。

“姐姐,你瞧这是什么?”

看着手心里那锭银子,赵曦月没了计较杨昱调戏的心思,满脸喜悦道:

“那些草药,卖了这么多银子?”

杨昱轻轻抚摸着,赵曦月那双红肿不堪的手,心疼不已。

“往后的钱只多不少,从今天起,月儿姐只需要在家享清福便是。”

“这种能用钱解决的脏活累活,还是别做了。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我心疼。”

“月儿姐先别动,我给你按按,很快就能好了。”

说话的间隙,杨昱利用前世学到的穴道按摩手法,给赵曦月的手掌消肿。

当初想着给自家未来的媳妇一个惊喜。不想到死,他还是个光棍。索性现在有媳妇了,也不算白学。

酸酸麻麻痒痒的,还有点舒服,赵曦月也就没有挣脱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她的手相比之前好了很多。

“昱哥儿,你……你……能……松开吗……”

突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软绵酥麻,欲语还休,让杨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看向怀里的赵曦月。

只见其双颊鲜红欲滴,双眼扑朔,杨昱心头一惊,关心道:

“月儿姐,你怎么了?莫非是感染风寒了?怎么面色这么红润?”

不比前世,这个世界,伤寒可是要命的。

“没事儿,昱哥儿,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赵曦月随便扯了个谎言,别过头去,不敢看杨昱。

耳根的鲜红,却是暴露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她螺女命格的天赋,赋予了她双手,远超旁人的灵活性。

但是同样的,触觉也变得相当敏感。

被杨昱这般磋磨下,她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有些怪怪的,身子莫名有些软。

“当真?”

杨昱有些狐疑。

“真的。”

为了避免被杨昱发现异常,赵曦月连忙抽回双手,同时转移了话题。

“对了,昱哥儿,之前赵叔回来,说那将那紫狈皮毛卖了八两,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八两?”

这个数字,让杨昱心头一惊。

那紫狈皮毛因为破损,最多七八两。

以如今东市皮毛的价格来看,顶多也就能卖个五两。

八两银子,大概是赵三叔自个,贴了二三两钱给他的。

赵三叔因为单臂扛鼎五百斤的实力,每年打的猎物不算少。

但家中也算不上多富足。

因为,未入九品猎人命者。与旁人一般无二,有各种苛政杂税。

在大颂,什么田租、人头税、更赋、献费、户赋、猎税,盐铁税、羽箭税,养各种动物的税,都是最基本的。

诸如给税官的脚税,也就是跑腿费。朝廷招来云雾,遮蔽太阳的遮天蔽日税。帮助驱赶野兽的巡山税。一个也不能少。

最让杨昱感觉离谱的,还是那针对十六岁以上,未嫁女子的大龄剩女税。

赵曦月就被收过,一年要交两百文钱,当时可把赵曦月心疼坏了。

若不是杨昱未曾及冠,怕是早就拉着杨昱,去太常寺登记结婚了。

说回正题,以上这些繁杂赋税,累加起来,足足四五十种。

抛开家用,赵三叔一家一年的盈余,可能也就一二两钱。

加上猎户上山,受伤的药费在所难免,家中存续,绝对不会超过五两。

而且赵二狗本就临近觉醒,正需要好的披挂。

这个节骨眼上,赵三叔怕不是将给赵二狗置办,行头的钱全取出来了。

……

“这……”

听了杨昱一路上的见闻,对于赵家父子雪中送炭之举,赵曦月心中感激不已,不由提议道:

“昱哥儿,要不过几日,你去镇上为二狗买身披挂吧,届时我就说,这是我自个织造的。”

“嗯,月儿姐便依照你言吧。”

杨昱点了点头。

两人都清楚,直接给钱,赵三叔绝对是不会要的。

除非告诉对方,杨昱此刻身体无碍。

但赵三叔此人虽心善,却有个赵家沟的人,都知道的致命缺点。

那便是喜好饮酒,喝酒后口无遮难。

杨昱不敢保证,酒后赵三叔,不会透露风声。真若那般,等待杨昱的只会是无休止的麻烦。

不过,既然要帮,杨昱便准备帮到底,至少也要助二狗,成就九品猎人之命。

与赵三叔这个当爹的不同,不能喝酒的赵二狗,嘴巴出了名的严实。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尽可能的提升实力。

以他如今的实力,自个夜入群山也就罢了,依靠敛息他能保自身无恙。

若是带个赵二狗,气息泄露下,那纯纯给精怪加餐。

买一送一那种。

杨昱搂着赵曦月,眼含歉意。

“月儿姐,抱歉,晚上我没法子陪你赏月了。”

赵曦月俏脸微红,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昱哥儿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就是,我会在家等你的。”

啪!

杨昱一拍大腿。

“对了,差点忘了。”

在赵曦月好奇的目光中,杨昱从怀里掏出,从当铺赎回来的玉佩,将之挂在赵曦月的脖颈上,神情郑重。

“月儿姐,这块玉佩你贴身携带。无论是如厕,洗漱就寝,都莫要取下它,危机时刻,或许可护你周全。”

赵曦月闻言一愣,攥着胸前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眼中浮现复杂。

她母亲离世前,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按下心中的复杂,冷静下来的赵曦月,也想起了一件关键的事儿。

“对了,昱哥儿,之前赵三叔把卖皮毛的钱送来后。村长便立马驱牛车陪同我去了王家,将那十两银子送还。”

赵曦月秀眉微簇,低头作思索道:

“回来的路上,我听说邻村的李二狗,这几日都与王癞子厮混在一块。白天睡觉,晚上瞧不见人影。”

“加上前几日李二狗说他发现金鸡踪迹,我猜他们这几夜,可能都前往云桦岭寻金鸡了。”

道出自己的推测后,望着杨昱的赵曦月,神情慎重之余带着期盼。

“昱哥儿,你伤势未愈,晚上上山注意安全,尽量避开王癞子,莫要逞一时之勇,反遭了毒手。”

她知道,杨昱恨不得马上杀了王癞子。

但毕竟王癞子已经是九品猎人,迈入武道门槛,相比前些时日,实力强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不希望杨昱,因为愤怒而冒险。

杨昱惊讶赵曦月观察入微,但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愧疚,将之搂入怀中。

“抱歉,月儿姐,我今晚失约,为的便是除掉王癞子……”

赵曦月闻言沉默半响,将头埋入杨昱的胸膛中,耳垂滴血,细若蚊声道:

“我在家等你回来,陪我……赏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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