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华喻林没有多想，只是担心地问。
“不了，不了，那个母老虎，我怕她吃了我。”
说到这，大叔眉头紧锁，显得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不至于吧，我看她嘴巴厉害，心地……”
华喻林本想安慰大叔，但想到黄大嫂的样子，又将话咽了回去。
黄大嫂一介女流，生得粗糙，个子不高，水桶腰，令人看着厌烦。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肯嫁到这种穷山僻壤来吧。
“唉……”
大叔并没有责备华喻林，而是自顾自叹息道。
“我出生于一九四八年，那时候是特殊年份，家家户户都很困难。”
接着，大叔说起自己的生平，好像跟鬼差倾诉自己的心声一样。
“嗯嗯。”
华喻林连连点头，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
“后来吧，我在这里生长。为了生计，我放牛、收麦子，做起了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等到我到了年龄，村里的媒婆便给我说了一门婚事。”
大叔继续说着自己的往事，而华喻林依然耐心地当着听众。
这仿佛令他回到了小时候，村里老人跟他说以前的事情。事实上，他就喜欢听村里的老人说一些陈年往事。
他觉得老人生活了一辈子，在他们身上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后来吧，我就有了自己的娃娃，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
说到这，大叔的眉头才开始舒展开来，面露悦色地说：“我们当农民没有什么盼头，只是希望下一辈可以幸福快乐。”
“嗯嗯。”
华喻林耐心地听着老头说。
反正，他的记性不好，大叔说的事他也会不往心里去的。
“喂，该上路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碎了华喻林的梦境。
华喻林被惊醒，发现黄开大叔缩在他的身后，神情紧张地看着前面，似乎要避开什么人追捕一样。
华喻林也算跟黄开大叔相识一场，他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两个手拿掸子的人。
“别闹了，现在又不是愚人节，扮鬼扮马干什么？”
华喻林下意识地戏称道。
可那两个人神情严肃，根本不理会华喻林的话。
华喻林感觉不对劲，便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眼前的这两个人面色苍白，跟华喻林一样，没有任何血气，只不过他们穿着显得很诡异。
左边的人全身白色，鞋子、帽子，甚至掸子都是白色的；右边的人则跟他相反，全身黑色，鞋子、帽子，甚至掸子都是黑色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华喻林心中咯噔一下，暗暗吃惊道。
“可是，我只是普普通人，怎么会惹上他们呢？”
华喻林痴痴地看着他们，在心里不知所措道。
“不要捉我，不要捉我。”
这时候，大叔神情紧张，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在求饶。
“喂，该上路了！”
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说话，却不是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好像是谁的腹语。
见华喻林与黄开都没有反应，左边的鬼差面无表情地指着华喻林身后的黄开。
“我不要走，不要走！”
黄开大叔扑通跪倒在地，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坟头，开始求饶道。
“该上路了！”
面对求饶，黑白无常没有任何表情，低沉的声音继续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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