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家就出门了,赵父和周氏去地里看庄稼,赵平鹿则想着乌桕蜡烛的事情,每日一入夜,房间就是黑漆漆的,诸多不便,她只喜欢屋里亮堂堂的。

三兄妹每人背着大篓子,赵平鹿走遍整个山头,才在山林的东北面找到两棵乌桕树,干脆将这两棵乌桕树种到院子里,反正院子大得很。

“大哥二哥,我们避着点人,要是被看到了,知道这两棵树可以做木蜡,那还不生吞活剥了我们?也得罪了镇上的卖木蜡的大掌柜,大掌柜人脉广,不是我们农户之家惹得起的。我们只做自己用的,嘴可得严实些。”

赵仲趾、赵伯麟都慎重点头,决定入夜后,再扛回去这两棵树。三人都爬上树,摘能摘的果子,这时树底下围满了村里的小孩,包括三房的女娃们。

一个穿着灰红色的女娃,看着爬上树的三人,“喂,你摘的果子能吃吗?要是能吃到的话,你不能全摘完,我们也要摘。大哥,快上去摘,别让他们抢光了。大哥,快把他们摇下来,摔死他们就没人抢果子了。”

三房的女娃们,也在期盼,赶紧摔死这个怪物丫头吧,这样青砖瓦房,她们就能入住了。

说话间,像黑熊一样的男人,用力摇晃赵平鹿的果树,赵仲趾大惊失色“小妹,小心,这赵二山,力大无穷!赵二山,快住手,要是摔了我妹妹,老子就宰了你们!”赵平鹿像是长在树上一样,一点都没有动。

赵伯麟拿起手上的果子使劲砸向二阿山,“我叫你他姥姥的摇树!叫你摇!”,连续五个果子都砸中了赵二山,赵二山发狂,疯狂摇树,树上的果子都被摇下来了。

等他定睛一看,树上哪有人,人呢?

“大哥,大哥,在那棵大树上!别让她跑了”灰红衣裤女娃边说边跑,追着她去。

赵平鹿专往参天大树爬去,这黑熊怎么晃大树都没有,大树扎根极深,盘根错节,区区一个人怎么扳倒大树,除非像她一样自小神力,才能倒拔参天大树。

这人皮黑熊气喘吁吁,也没能撼动大树分寸,他还一个劲往大树上撞,半边身都是血肉模糊了,还望前撞。这样的蠢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是了,农户之家最喜欢就是闷头干活的人形牛一样,实打实的田地劳力。

这时黑青色衣裤的白发妇人高喊“赵二山,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把这些干柴搬家去,整天像猪一样能吃,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赵二山不撞树了,赶紧扛起灰红色女娃跑远了。

赵平鹿不知怎的脑海浮现起,五岁的自己扛着六袋粮食,走向村尾农家小院,除了自家人、以及五房六房,其他人都是袖手旁观的,甚至还不断添粮食上去。

不知怎么心里压抑得厉害,鼻子酸酸的,眼泪不停流,你走吧,你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你性子太软弱了,护不住爹娘,大哥二哥。下辈子投个好胎,投一个将你视若瑰宝的富贵人家。

脑海里浮现,仿佛一个漂亮女娃远走了,逐渐消散了。树叶沙沙,一阵微风,带走那一缕芳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身怀神力,大肆招摇无异于自寻死路,从今往后,绝不能在人前展示自己的巨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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