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过于自责,我们完全有能力把他们打跑。不过以后,娘你也要跟我一起连功夫,有自保能力也好啊。”

周氏握紧拳头,重重点了一下头。

把弄乱的小院子归置好,才把驴车上的物件儿拿下来,发现有匹灰蓝色的上好棉布不见了,算了。

原本想回家做美食的欲望,都被打架给闹没了。赵平鹿想着想着,吃晚食时,整个人就无精打采的,像是一朵蔫掉的花骨朵儿,看得赵四直夫妇很是心疼担忧。

正抬脚回房,她想起那天夜深回来,二哥的房间还亮着乌桕蜡烛,“二哥,晚上不要看书了,伤眼睛,以后若是患上眼疾就不好了。”

赵仲趾惊异,妹妹是怎么知道自己深夜点蜡看书的,明明两人房间隔得那么远。

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头,看着烛火轻微颤抖,经过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吃过、看过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自己和大哥的见识也是逐日渐增,只是为人处世始终比不上妹妹独出心裁。

仿佛她就是天生的富贵人家,生来就知道怎么结交关系、买好物件儿以及买奴仆,甚至对朝廷之事也了如指掌。

赵四酒的出现,让他知道原来富贵人家是这样买奴仆的。妹妹有些行动,他有时无比困惑,但会毫不犹豫去做。午夜梦回的时候,回想起来这里面的门路,才破解当时妹妹的深意。

深秋里的明月,清幽皎洁,月光暗影轻雾,凉风徐徐,看人了心里难免孤寂萧索。

赵平鹿念及卢老汉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忧虑两公婆是人拐子,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拿着砍刀以及木棒出门,往村尾小院去。

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所以用木棒遮掩,其实她力大无比,木棍也能成为利刃。她这样做,只不过是迎合世人的惯有念头而已。

跟卢老汉过招时,他的身手比赵老头好上几分,赵老头身怀百两银钱,卢老汉发起狠来,谋财害命也是极有可能的。

看了一眼住在原泥瓦房的卢家人,卢老汉一动也不动,犹如一块死木板,直挺挺躺在里屋的土炕上。

媳妇孙子单薄烂衫躺在外面,自己却穿着厚实棉衣,睡在里屋,难怪活得比谁都久。

听她娘说,卢老汉今年都七十岁了,看着比赵老头都年轻,身手也敏捷。

一味让自己吃好喝好,能不长寿吗?

又去到东屋,发现赵老头醒来,斜着眼死盯着赵老母,知道她彻底睡着以后。

赵老头挪起自己身躯,牵拉着手脚,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偷摸着拿出那一包百两银钱。

寻摸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放心,干脆在土墙上挖个洞,用泥土封住银钱。藏好后,才躺下睡觉,刚躺下又弹跳起来,接连三四次,听到赵老母的呼噜声,才不敢再起来。

赵平鹿确定卢老汉不会在今夜作妖,才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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