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2年的仲夏,七月的第二个清晨,开城南阳区公安分局的刑警支队第一大队接到紧急报案,大马乡深处,一个名为下洼子的小村落,被一桩突如其来的命案打破了宁静。队长陈夏,一位以彪悍著称的女刑警,迅速集结队伍,驱车驶向那片偏远的土地。

下洼子村,一个长期被穷困阴影笼罩的地方,通往那里的道路崎岖不平,仿佛是大自然特意设置的考验。警车在颠簸中缓缓前行,尘土飞扬,车内的陈夏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半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案发现场——村西那片荒凉的野塘边。

野塘,一个被群山环抱的隐秘之地,四周杂草丛生,水色浑浊,深可过腰。这里,曾是人迹罕至的荒凉之所,如今却成了罪恶的现场。野塘的轮廓宛如一只巨大的椭圆玉盘,静静地镶嵌在村路之旁,那条路,是连接下洼子村与外界的唯一纽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驱散夜的微凉,葛老汉,这位以养羊为生的下洼子村村民,早起驾着驴车来到了野塘边准备割水草。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惊呆了——在一片被割得参差不齐的空地上,一具半裸的尸体赫然入目,鲜血与泥土混杂,苍蝇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葛老汉吓得魂飞魄散,连驴车都顾不上,跌跌撞撞地跑回村里,呼喊声瞬间传遍了整个村落。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下洼子村的宁静被彻底打破。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涌向案发现场,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可是,他们的到来非但没有帮助警方,反而让原本就脆弱的现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陈夏带领的刑警队到达时,面对的是一片狼藉。她怒不可遏,立即下令封锁现场,设置警戒线,同时安排法医老刘进行初步尸检,冯玉白、罗伟清、唐岳等刑侦干警则负责勘查现场。葛老汉被叫来做笔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笔录做的结结巴巴,仍然惊魂未定。

陈夏的怒火难以遏制,她严厉地质问大马乡派出所所长吴道远为何未能及时控制现场。吴道远一脸苦相,解释说由于路况恶劣,他们再快也赶不上本地村民,终究还是迟了一步。面对陈夏的责难,他虽感委屈,却也无可辩驳。

就在这时,唐岳的一声呼喊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哎,夏队,赶紧过来!”

唐岳是陈夏的左膀右臂,老刑侦了,转业军人出身,长得虎背熊腰,今年三十七岁,已婚,平日里爱开玩笑,大大咧咧,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一身正气,就是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有点损,经常冒坏水捉弄人,不太正经!用陈夏的话说,唐岳是个猥琐大叔,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办案全靠猜,懒得动脑子,却一次没猜对过,为此没少挨批!

陈夏回头看了眼唐岳,见他在尸体旁边蹲着呢,以为有什么重要发现,迈步走了过去,脸上仍有怒色。

“看看吧,我看完了……”唐岳面无表情的说,然后站起来往野塘岸边走,脚步略微加快,却不等走到野塘岸边呢,“呕……”他吐了!

陈夏一愣,她自始至终也没来得及看尸体,光顾着发火了,没办法,谁让她性格彪悍了。可接着,陈夏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尸体,顿感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不由得捂住嘴巴,小跑到野塘岸边,“呕……”也吐了。早上,陈夏只买了两个包子吃,结果,现在却被尸体的血肉模糊刺激了视觉神经,得,想不吐都不行。

再说说死者情况,死者是一女性,年近半百,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从头到脚脏的难以想象,十年没洗澡了似的,尤其是脸上,满是污垢,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头发凌乱的快要擀毡了,明显就是个到处流浪的女乞丐。她的死因来自小腹部,从下阴至小腹部从内向外爆裂炸开了,试想那画面何等的惨不忍睹,肚皮、小肠、子宫基本被炸烂了,器官组织、皮肉组织掺杂着大量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遭来一群苍蝇嗡嗡乱飞!

法医老刘是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专业人士,绝对称得上阅历丰富,可这次也是紧皱眉头,直感反胃!

陈夏蹲在野塘岸边吐半天,胃里那俩包子,再加上隔夜饭一点没剩,吐的那叫一个干净。当刑警至今也有小十年了,经手的杀人案少说十几起,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

“没事吧,多吐点,吐干净就舒服了。”唐岳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抬手轻轻拍打陈夏的后背。

“滚犊子……”陈夏一脸苦闷之色,臭骂唐岳一句,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边,还是恶心的不行,只是没得吐了。

“太惨了,我活这么大岁数,今儿算是开眼了……呕……”说着,唐岳一捂嘴,转身还想吐。

“怎么死的?”陈夏问道。

“还用问吗,明摆着是炸死的,老刘在她肚子里发现一对双胞胎!”唐岳满嘴不正经,纯属找骂呢!他所说的“双胞胎,”不是胎儿,而是杀人凶器,炮仗!民间俗称“双响炮,”又叫“高亮炮,”属于烟花爆竹,威力很大,燃放时稍有不慎容易被炸伤。

“一尸三命!”陈夏误会了,以为死者怀有身孕,足见,她此时也不太灵光,差点被唐岳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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