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一位缓缓拉下帷幕的艺术家,将白日的喧嚣渐渐掩藏于深邃的蓝黑色之中。明月高悬,银辉洒落,给这宁静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面纱。然而,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下,山间的村路却显得尤为孤寂与未知,它蜿蜒曲折,穿梭于密林与山峦之间,没有路灯的指引,只有星辰与月光相伴。
萧明东驾驶着他的切诺基,缓缓行驶在这条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切诺基,这辆以其卓越越野性能著称的座驾,在此刻成为了他最坚实的伙伴。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场即兴舞蹈,而萧明东则是这场舞蹈中最为谨慎的舞者,每一步都需精准而谨慎。他深知,夜色的掩护下,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挑战。道路的崎岖不仅考验着车辆的性能,更考验着驾驶者的意志与判断力。每一次车轮与石子的碰撞,都是对驾驶技术的一次小小考验;每一次绕过突如其来的弯道,都是对反应速度的一次极限挑战。但幸好,他的切诺基性能极佳,如同一位忠诚的卫士,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能勇往直前,给予他最大的安全感。
然而,这份安全感并未让萧明东放松警惕。相反,他更加专注于眼前的路况,用心感受着车辆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明白,在这没有路灯的村路上行驶,唯有依靠自己的双眼和内心的坚定,才能确保安全到家。
陈柔病逝之后,萧明东意志消沉,万念俱灰,最不想呆在家里,可每晚回家无论夜有多深,他都会凝视结婚照良久,仿佛结婚照里的新娘复活了似的。萧明东无法原谅自己,每日除了黯然神伤,就是用看书来打发时间,他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偏偏是陈夏的出现,又让他看到了假希望一样……
“下午你问出什么了?”陈夏终于开口问萧明东,但语气很平和。
“问出不少你们没问出来的事。”萧明东回答的比较坦然,这确实是陈夏一直没问出来的。
“那你是不打算告诉我?”陈夏又有些情绪波动,心想,问出来了干嘛不说,非等我问你了再说。
“没有。”
“什么时候告诉我?”
“开车呢!”萧明东握紧方向盘,回答的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我开,你说!我现在等不及了!”陈夏压着火,快抓狂了!
“不用,回去了我全告诉你!别说话了,路不好走。”萧明东目视前方的黑夜,说的慢条斯理,也不知道是故意气陈夏,还是真不想让陈夏太辛苦。要知道,在山里的崎岖夜路开车,危险性极高,就算两侧没有悬崖峭壁,可是一个不小心也会把车开进沟里!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陈夏气的无语了,在心里几乎狠扁了萧明东一顿。曾经,萧明东是她的偶像,她曾对萧明东燃起过一丝情愫,然而,那时萧明东和陈柔正处于热恋。陈夏不得不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她以为姐姐从此一定幸福美满,谁料,萧明东婚后忙于工作,忽视了家庭,让姐姐留下一段未了情。
半小时后,切诺基总算驶出群山怀抱,开进了灯火阑珊的城市。刑警队早下班了,唐岳去了省城没回来。
陈夏拿出手机看到久违的信号,忙给顾长清打电话询问情况。
“师父,是我。”陈夏坐在副驾驶,音色萎靡的说。她此时又困又饿,提不起精神,几次差点睡着。女汉子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休息,也会饿的难受,困的眼皮打架。
“小夏,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去,是不是跟你姐夫在一起?”顾长清在电话里声音平缓的问。
“他不是我姐夫……”陈夏瞬间来了精神头儿,说着,故意白了一眼萧明东。
“少顶嘴,查出什么了?”
“有些收获,明天再跟你详细汇报。”
“看来还得是你姐夫有本事。”
“师父……你大晚上的就寒碜我吧!”
“哪有……哈哈……”顾长清忍不住笑了几声,其实,他是无心的。
“我可是你徒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陈夏颇为气愤,时不时的还是会瞪几眼萧明东。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你们这是刚回来?”顾长清也算料事如神,猜的丝毫不差。因为今天陈夏一声不吭的走了,打电话不在服务区,他就猜到可能是去了下洼子村。
“嗯。队里今天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有大情况!痕迹鉴定科那边传来个好消息!”
“他们发现什么了?”陈夏眼前一亮,心情莫名的兴奋起来。
“那俩个炮仗不是被老刘送到痕迹鉴定科进行检测了吗,其中没炸的那个炮仗上有疑似精液残留!”
“凶手的DNA?这么说……郝树兰真被性侵过?”陈夏更加兴奋了,她之前的推测果然靠谱,就是没想到如此重要的证据会残留在未炸的炮仗上!
“没错。只是凶手的身份信息还是个迷,如果是下洼子村的村民倒好办,逐一进行DNA对比就行,就怕凶手是外村的,整个大马乡也好几万人呢,最好还是有准确的怀疑目标!对了,你们查到疑犯是谁吗了吗?”顾长清说了半天也是喜忧参半,却满心期待,毕竟,陈夏亲口说有收获,或许已经知道谁是重大嫌疑人了!接下来只要提取到嫌疑人的DNA进行对比,破案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能少走很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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