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栀离他有段距离,立着不动,半响,扭头急走。

不料,手腕被身后追上的人握紧,他稍稍使力,姜颜栀臂膀贴上他胸膛,他醇缓的声音萦荡在耳畔。

“姜倾绵,跑这么快做什么,我是洪水猛兽吗?”

姜颜栀长睫微颤,顾忌宴会现场还有些人,他们这样的行为若是落入别人眼里,指不定会引来什么说法。

她退出几分距离,回身,目光停在他深沉的眼眸,唇瓣一翕一合:“祁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姜颜栀,不是什么姜倾绵。”

祁淮舟轻嗤,无赖勾人的尾音帮她回忆往事:“是谁当初把我按在沙发上,跟我说自己叫姜倾绵,还逼我喊她绵绵的?”

姜颜栀僵住,脸上一热,颧骨处宛若喝了酒,酡红酡红的。

那年,沪城下雨天,她的确是呷了两口酒,壮着胆子直接将他扑倒在软纱上,双手按在他胸膛,皱着鼻子命令他。

“我叫姜倾绵,不叫姜小姐,以后你就叫我绵绵,这样显得我们亲密。”

“祁淮舟,你要听话点。”

“快叫!”

而那时,他们还未确定关系,她属于霸王硬上弓。

祁淮舟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年,哪叫得出口,只一双眼睛盯着面色绯红的强势少女,不经意染红了耳尖。

她凶凶的威胁着:“不叫,就不让你起来了!”

最终,不知叫了几声,她才醉晕晕的卧在他身上,嘟囔着:“臭男人,我都喜欢你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一下?”

懵懂如她,丝毫没意识到,祁淮舟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青年,若真想推开她,分分钟的事。

过往之事提及起,大多都不容深思,否则一入心,便再难走出。

“我不知道,你……你胡说八道。”姜颜栀撇头,全身上下就那张嘴最硬。

“我没说过这种话。”

祁淮舟喉间溢出一声哼笑,展扬的眼尾酝酿的皆是笑意。

她这幅样子,跟当年活泼俏皮,恣意盎然的姜倾绵有几分重合。

“我有说这话是你说的吗?”

姜颜栀凝滞住,反应过来后嘴一抿。

好家伙,搁这给她下套呢!

她甩开他的手,匆匆朝外走去。

会场门口,黑色的迈巴赫似乎早已在这等着,陈迟站在门边。

祁淮舟不紧不慢的跟过来,牵起她手腕将她塞进去。

“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自己可以回。”

“你不能。”

“我……”

“你不能。”

几句话功夫,姜颜栀总算摸清两年来他到底哪里变了,显然是霸道强势了许多。

有陈迟在一旁助力,她就是想从另一边门逃走也没机会。

车门锁上后,祁淮舟朝前排说了声:“陈迟。”

陈迟秒懂,直接启动引擎。

“你不准开,把门打开!”姜颜栀声音拔高几分,脸上呈现些微焦急。

避开祁淮舟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跟他同坐一车。

她不敢想象,祁淮舟在车里到底会做什么。

陈迟正式发车前回头瞅了她一眼,那眼神,赤裸裸的意味,好似在说——

才不听你的,俺只听俺老板的话。

接着,车便驶离会场。

姜颜栀生闷气,无计可施。

她也是傻了,陈迟是祁淮舟的人,她说的话哪里能生效,简直是对牛弹琴。

祁淮舟适时握住她肩头,将她按坐好,继而重新握上她手腕,垂眸一瞧,太瘦了,还没分开前便是这般瘦,两年不见,越发露骨,不由得一阵心疼酸涩。

携着稳定认真的口吻,他仔细端量她的脸:“姜倾绵,你要听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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