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尝尝这个。”扎缪跑到李维面前，从皮壶里倒出了浑浊的液体在李维的杯中。
李维凑近闻了闻，淡淡腐烂水果的味道带着酒精独特的发酵味直冲脑门。
浅抿一口，由于毫无章法的发酵，这果酒的味道实在难以恭维，酸甜苦辣的感觉在口腔中横冲直撞。
李维笑着把酒还给了扎缪。
族里的众人围在篝火周围，庆祝李维祭司同意正式教导米雅。
扎哈尔从地窖里拿上来两条烟熏储存的啮兽肉，据他说是这前几天塔莫打到的猎物，但是只见肉不见皮真是一件怪事，问了塔莫也没得到回答。
两个孩子像是小狗一般，抱着肉在旁边努力的啃着，但由于还没长出恒牙，因此撕扯半天也没吃多少进肚子里。
而另一个浑身毛发漆黑的孩子则端坐在那两人旁边，年龄稍长一些。
李维原以为他没有分到肉却又不好意思来要，但逆着光却能看到他嘴角的油渍。
“原来是恒牙长好了。”李维咽下去最后一块干涩的熏肉，心里想道。
这时，那孩子似乎也发现了李维正在观察他，于是歪了歪脑袋以示疑问。
不得不说猫狗的外貌都是长在人类心坎里的，他这副模样让李维情不自禁的想去揉揉他。
他确实也这样做了。
李维揉了揉这只狗狗少年头上还未长起的鬃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哈德良，祭司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李维揉搓他脑袋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竟然和罗马五贤帝之一的哈德良皇帝同名。这些土著的起名方法也太奇葩了。
哈德良仿佛看出李维的异样，谨慎的问道：“祭司大人，怎么了吗？”
李维赶紧解释道：“没怎么，没怎么。挺好的名字，还和我们白地曾经的一位大人物一样。”
哈德良高兴的直摇尾巴：“那位大人物做了什么呢？”
李维想了想，回答道：“他是个很有才华的领导者，很会率领族人抵御外敌，他在混乱的局势下稳定住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他还终止了战争，使帝国愈发繁荣，再然后他……”
然后他跑去耶路撒冷杀了近六十万犹太人，但是这肯定不能跟小哈德良说。
李维咳嗽了两声，故作神秘的说：“且听下回分晓。”
无视掉哈德良懵懂的眼神，李维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扎哈尔则正抱着一个硕大的皮壶痛饮着那五味杂陈的果酒。
扎缪也时不时喝两杯，只有塔莫蹲在角落里抱着一只啮兽腿啃得起劲。
“塔莫不爱喝酒吗？”李维朝扎哈尔问道。
扎哈尔依依不舍的放下皮壶，说道：“他啊，他不喜欢，要我说还是得喝酒才能有力气打猎。”
说完他就继续喝了起来。
地球上的犬科动物对酒精的代谢能力很差，很容易酒精中毒，因此几乎不能喝酒。但在这个世界，谁知道呢。
而且这果酒尝起来度数很低，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副作用，至于具体的危害……还是需要抓几个人来做临床试验。
不过，自己蒸馏酒精的计划要往后推推了。
李维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所有族人都变成酒蒙子的部族要怎么指导。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事。”正在兴头上的扎哈尔学着李维早晨的样子拍了拍手，硬是给他装出几分娴熟领袖的样子。
听到族长发话，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扎哈尔清了清嗓子：“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扎特族将要改名了。”
李维侧目：“改成什么？”
“没想好。”扎哈尔理所应当地回答。
“哈？”
紧接着，扎哈尔朝李维一摊手：“李维祭司管理部族的礼仪，就让李维祭司来定吧！”
对于改名，李维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扎哈尔说过“扎特”这个词的意思是“流浪者”。虽然这名字很贴合他们聚散不定的状态，但现在却明显不怎么吉利，应当换个寓意好些的。
但把命名权交给他，这是李维万万没有想到的，毕竟“给部族命名”这种带有象征性的权利，一般都是族长来定。
可扎哈尔找好了“祭司执掌礼仪”这样的正当理由，且作为族长的命令，李维倒也不好拒绝。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满含期待的投向了李维，给李维带来了一丝压力。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那我起的名字要是不好，可别怪我。”
扎哈尔连忙点头。
李维叹了口气，看来是彻底推不掉了。索性用手指沾了杯子里的果酒，在桌上点了一下，又画了一个圈。
他指着圈说道：“你们发现了吗？每次日出之前，东方都会先亮起一颗晨星。”
众人点点头，虽然观星、占星之类的活动还没有在这个时代流行，但一些出没过于规律的星星还是能略微引起过他们的注意。
“每个文明的发展过程都像太阳一样，由兴到盛，最后转衰。如此，历史不断盘旋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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