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们的尿磷还挺高的。”
李维站在石锅面前,将锅内容物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并用干燥的的苇叶包好。
距离他收集并熬煮尿液已经过去了三天。
当他回到部落时,发现扎哈尔他们正和一群陌生人在部落门口对峙。
来人共有十二名,遍身黑色毛发,是钦族人的典型特征。
但这个数量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当李维走到扎哈尔身后时,对面为首的一人也发现了他。
“喂,这只雌性是怎么回事?脱毛症?不会是扎哈尔你搞来服务的奴隶吧?”
李维抬头看向说话的这人,发现对方是个和扎哈尔体型差不多的大家伙。这让他顿时有些嫉妒这群土著人一个个营养过剩的样子。
头领突然皱了皱眉头,动了动鼻子,随后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是什么味道,尿骚味?你们玩那么花的吗?”
说完,这人用目光将李维从头到脚的仔细扫了一遍,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眼里满是贪婪:“你要是把他送给我,我这次就放过你,怎么样?”
塔莫悄悄的往李维的身前靠了靠,挡住了那几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扎哈尔忍无可忍的吼道:“够了!费克列农!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就让它永远闭上!我说过我没见过班鲁,你们部落的人失踪,只能证明你们的无能!”
说完,李维发现扎哈尔侧脸微动,给了扎缪一个眼神。
扎缪点了点头,默默向后退去,拉住了李维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族长让我转告你,钦族这次来的人比他预想的多得多,你带着雌性和孩子们往树林方向跑。费克列农发现部落里面没有东西拿也没有班鲁的尸体,发泄下脾气应该就会走了。”
李维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呢?”
“他们人数占优,我们挡不住,但是他们要想真对我们来硬的也得死伤不少,费克列农是钦族大祭司费克托斯的侄子,应该不会做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逻辑上没有问题,但李维敏锐的发现扎缪的眼神略有躲闪。
“说实话,扎缪,我是大祭司。”
毕竟只是个14岁的孩子,扎缪一个没忍住,眼睛里微微泛起泪花:“对不起,祭司大人,是族长让我这么说的。他还说费克列农很多疑,直接放他进来就算翻遍了部落也不会相信我们没有雌性和孩子,所以必须尽全力和他们打一架,让他们在打败我们之后自己闯进来才行,所以请您快走吧,带着米雅他们……”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李维对钦族残暴的特点印象十分深刻。
对于这种部落来说,如何定义“打败”?是敌人失去战斗能力?失去意识?失去肢体?还是说,失去生命。
扎哈尔战术很有牺牲精神,也确实有可行性,李维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漏判了一点,那就是李维的意愿。
“真是有意思的生物。”
李维从扎哈尔和塔莫之中挤了出来,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站在了扎哈尔前面。
“自我来到这个世界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未开化的智慧种族,明明双足行走,口出人言,脑仁里却只能容下和疯狗别无二致的杀欲和性欲。”
费克列农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如此无比柔弱的雌性竟然敢如此和他顶嘴,仔细一看,好像这人还是个雄性,他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个雄性。怎么回事?小家伙,你妈在怀你的时候被人踢了一脚吗?”
说完,同行的其他钦族人也一起大笑起来,嘲笑起李维的体型。
“严格来说我确实不是从母体上分娩下来的,不过你都这样努力的激怒我了,我不给你点反应岂不是很不尊重你?”
费克列农差点笑岔气,抬起手中的黑曜石矛指向李维:“怎么?你要来教训我吗?”
塔莫和扎哈尔握紧了武器,挡在李维两侧,以防对面突然暴起。
李维看了一眼对方手上的长矛。致密的木材经过了精细的打磨,精心打制的黑曜石矛头边缘十分锋利。
锋利到能切开他手里的苇叶。
突然,李维高抬手臂,朝费克列农扔去一个被细绳和苇叶绑住的“粽子”。
费克列农身旁的手下以为是某种投掷武器,忙用长矛挡住,但当树叶包被锋利的黑曜石刃割开后,只有白色的粘稠粉团四下溅落,沾到了费克列农的胸口和他上前阻拦的人的手臂上。
“这就是你的攻击?”费克列农讽刺着,这甚至引不起他还手的兴趣。
李维则面色漠然的说道:“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进来搜过之后发现没有班鲁的尸体,你会离开吗?”
费克列农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怎么说呢,如果你们有长的漂亮的雌性,我还是愿意帮你们养着的。据说扎哈尔从托勒族里带出来的那个雌性就很不错,虽然不能生育,但是不影响味道不是吗?”
扎哈尔握着斧头的手愈发用力,结实的木柄被他捏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李维松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怕用这种不人道的武器会产生负罪感,但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理解李维的情绪怎么就突然放松了下来。
明明敌人还分毫未伤,局势一触即发。
只有李维知道,费克列农身体每一次运动,每一次呼吸,都在给他胸前的白色物质升温,逼近他的死期。
白磷的燃点为40摄氏度,人的体表温度为37摄氏度,智兽的呼吸效率更高,约莫在38度左右。虽然理论温度并未到达燃点,但白磷在空气中时会被氧化,摩擦时会产生热量,因此附着在生物身上时极易自燃。
李维伸出一只手,指向费克列农:“让你见识一下,火神的诅咒。”
话音刚落,费克列农和他周围侍卫身上星星点点的白磷自燃,不易察觉的微弱火苗遍布了他们全身。
由于那火苗刚开始太小,费克列农一开始并没有察觉。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扎哈尔等人则看的十分清楚,以至于因为惊讶而一时没有接话。
在他们看来,点火是一种十分繁琐的活动。
干燥蓬松的引火物和一套钻木工具是必不可少的,但最重要的是生火时的技巧和耐心。
也因此,他们一般不会让部落里的篝火完全熄灭,毕竟重新生火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当费克列农发觉从胸口传来的点点灼痛时,早已为时已晚,白磷已经烧穿毛发,向着皮肤深处渗透。
看到这一幕,钦族的几人在短暂的恐慌后纷纷扑打起了同伴身上的火。
毕竟这些火苗看起来并不大,跟在篝火边不小心被溅到的火星差不多,根据经验,不过是一掌下去就能完全熄灭的程度。
李维的嘴角挑起一个弧度,起先他还在思考如何将这些白磷同时洒在很多人身上。
毕竟就算烧死两三人,扎哈尔他们大概也应付不来剩下的十人。
但现在想来,是他多虑了。
每个敢于去扑打白磷火的人,身上也都沾上了黏稠的白磷,燃起了这诡异的火苗。
几人用力的扑打半天,却没有熄灭掉任何一簇火苗,反而像鼓风机般扩大了火势。
白磷着火之后极难被扑灭,因为就算用东西盖住明火,断绝了氧气的供应,当它重新遇到氧气时也会立即复燃。而且这样的扑火方式很容易造成白磷的扩散,增大烧伤面积。
“火神的诅咒怎么能是你们这群蝼蚁能轻松扑灭的。”李维在一旁继续忽悠,强调这是神迹,是诅咒,加重了几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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