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在清风楼因轻薄自己,被谢宴辞砍去双手。
若嫁去沈府,下场可想而知。
想让嘉贵妃满意,就得她亲自打消谢宴辞纳妾的念头。
只是想要说服那人谈何容易。
想到谢宴辞的偏执,姜稚只觉头痛。
自回了姜府,姜稚便足不出户。
玉公公带来的赏赐,倒让府中奴才伺候的更尽心了一些。
沈姨娘知道她入宫之事,不放心的问过两回,都被姜稚搪塞过去。
不过她也没忘了吩咐春桃,将沈姨娘的软枕偷偷换掉。
就这么过了几日,没等到兴师问罪的谢宴辞,反而等来了宋昭来访。
原是国公府的老夫人知道姜稚在寿宴之上扭伤了脚,特地让宋昭携礼登门。
本来凭着姜稚的身份,没有这一遭。
玉公公接姜稚入宫,带着宫人侍从,明晃晃的从长街上走了来回,自然惹人议论。
国公府的老夫人知道后,不得不多想一些。
本是在用膳时提了一嘴,宋昭却一反常态说姜稚伤了脚说到底也是国公府照顾不周。
如今她与嘉贵妃又过从甚密,若因此惹得嘉贵妃不喜反而得不偿失。
于情于理,自当携礼登门以表歉意。
姜父入宫未归,王氏身为女眷多有不便。
便差人叫来姜元作陪,两人在阁楼上喝茶。
年轻公子除了姑娘,聊的最多的便是书经策论。
姜元不学无术,没说两句就漏了底,被宋昭问的哑口无言。
宋昭也善会察言观色,见姜元面露尴尬,便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于是话头便顺势扯到了姜稚身上。
若是平日,姜元少不得要贬低讥讽一番。
可清风楼那一晚,他实在是被谢宴辞吓破了胆。
别的不肯多说,翻来覆去就是几句。
宋兄客气,劳老夫人记挂,姜稚已然痊愈。
看出姜元抗拒之意,宋昭起身告辞。
虽是如此,心里却免不了有些遗憾。
正在怅然之时,却听见几声娇笑从阁楼下传了过来。
他所在的阁楼位于姜府的西院。
院墙相临便是一处废弃的旧宅。
那宅院之内乱草丛生,却有两棵枇杷树长势极佳。
黄橙橙的枇杷挂在枝头甚是喜人。
春桃见姜稚从宫中回府之后,每日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便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借着熬制枇杷露的由头,拉着姜稚去了废宅。
却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之人看到了眼里。
“姑娘在树下等着,奴婢去摘枇杷。”
春桃挽了袖口,小心的朝树上爬去。
好在枇杷树枝干茂密,沉甸甸的果子将枝头压低,也不用爬的太高就能够到。
将竹篮递给春桃后,姜稚就在树下捡拾漏掉的枇杷。
一颗圆滚滚的果子从枝头落下,在地上滚了几步最后在一双黑色的靴子边落定。
姜稚抬头,正好与宋昭的目光对上。
温润如玉,笑若清泉。
见姜稚看着他,宋昭的唇边有了丝温柔的笑意:“好久不见,姜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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