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吩咐,这句话简直比什么都好使。

季樵溪只得作罢,气势汹汹的走进室内,却看见冬君盘坐在矮桌前,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侍女画像,她高高提着沾了墨水的笔,在等待水生回来。

“哟,画画,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呢。”季樵溪嗤笑一声,气势嚣张的一屁股坐下,将她的视线完全挡住。

冬君斜着身子看了看水生,无奈将毛笔放下,叹息道:“这墨不好,放久了容易干,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

季樵溪对她的态度很不爽,讽刺一笑,“我那有上好的徽墨,你要的话,我可以施舍给你啊。”

冬君点点头,认真道:“也好,那你快去取。”

“你!”季樵溪秀眉一拧,一把抓起桌上的画纸撕成两半,狠狠扔在地上,“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吗?”

面前的少女容颜艳丽,称得上倾国倾城,只是此时面目狰狞,却像个泼妇厉鬼,生生破坏了美感。

“既是你的东西,配不配你说的算。”冬君笑了笑,平静从容。

季樵溪气势被她轻轻一击就粉碎了,当即怒上加怒,“你这不识好歹的贱人!我非要叫你好看。”

她刚掏出鞭子,后边就有人出声制止道:“季小姐,请自重。”

季樵溪看向水生,终究是忌惮她的身份,担心她去对霍笑天告自己的状,不情不愿的松开鞭子。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三日之后,是我和霍哥哥的大喜之日。”

冬君闻言,脸色惨白。

“到时候少不得要请你喝一杯喜酒,姐姐远道而来,可要赏脸啊。”

冬君垂下眼眸,艰难开口,“……是吗,恭喜你们。”

季樵溪打量着她越发苍白的脸,抱臂冷笑道,“霍哥哥本不该将你关在这里,只是……怕你想不开,去捣乱我们的婚礼。”

看着冬君越来越难堪的脸色,季樵溪终于觉得有些畅快,眉头一扬,继续开口,“霍哥哥若是真心喜欢你也就罢了,我也可看在霍哥哥的份上,给你几分好颜色。可是霍哥哥说了,他想看你伤心痛苦的样子!”

冬君的瞳孔骤然一颤,心中又开始酸涩疼痛起来。霍笑天确实亲口说了这样的话,只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更让她觉得心痛。

她不明白,霍笑天为什么这样痛恨自己。

“真不知道你这个凡人是怎么敢的,竟然妄想和魔尊在一起,真是蠢得可爱。”季樵溪低头,意外看到冬君手腕上的一丝青黑的痕迹,忽然勾唇大笑起来。

一把攥住她的手,扯开衣袖,指着那条青黑丝线,满脸怜悯之色,“没想到,霍哥哥竟然给你下这种毒。”

“你说什么?”冬君怔忪的看向她,又低头看自己手上那些来路不明的痕迹,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他给我下毒了……什么毒?”

“魇石毒。”季樵溪松开她的左手,又拉开她右手袖子,只见右手的痕迹更加严重,青黑的丝线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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