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县尉大人,我们搜遍了张宅里外,除了这几具躺在外院的尸体外,其余人全都不见了。”

张宅外院中,丰岁县县尉乔习文皱眉看着地上身首分离的几具尸体,面色阴郁。

“赵班头,再去查问一下参加张宅喜丧宴的宾客,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

“是!”名为赵全的捕快班头领命,带着一众捕快快步离去。

很快,外院中只剩下准备将尸首抬回殓房的仵作和乔习文。

‘难道真有巡夜校尉到县里来了?不行,得尽快跟他们商量下应对之法。’

县尉大人深吸一口气,心事重重地转身跨出大门,快步离去。

……

坐在春风阁三楼的雅间内,顾厝看着面前一大桌的酒肉吃食有些发愣。

他没想到罗刹说带他来开荤,还真就是开荤。

倒不是说失望,就是觉得这两位巡夜校尉挺有趣的。

“吃吃吃,奔走了一天,早就饿得不行了,”罗刹伸手抓起面前的酱肘子就啃,“县城里那么多酒家,没想到反而是这青楼的酒菜更合我胃口。”

一旁的祸斗也用筷子夹起了一片藕,他并未摘下面罩,但见藕片靠近面罩后,那恶犬造型的面罩竟自动张开口,将藕片吃了进去。

出于礼貌,顾厝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自顾自地提起筷子,开始夹菜。

他也确实有点饿了。

“办差期间不宜饮酒,咱今儿就以茶代酒,欢迎顾厝加入夜巡司。”

埋头吃了片刻,罗刹提起茶壶给祸斗和顾厝添了杯茶水,随后举起酒杯说道。

三人碰杯后刚要继续动筷,忽听外面的大堂中传来吵闹声,罗刹立即放下筷子,闪身推开门,趴在栏杆上向下张望。

顾厝也难掩心中好奇,跟了上去。

只见张灯结彩的春风阁大堂中,一名衣着简单的窑姐正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似乎是从高处跌落摔骨折了。

“胡十三娘!你他娘怎么管教姑娘的,连碗汤水都端不好,烫得老子的腿现在还疼!”

嚣张跋扈的大吼声从楼梯上传来,一名只穿着单薄长衫、坦胸漏怀的高大青年一边叫骂着,一边走向那名窑姐。

“你要是管不好,老子来替你管!”说着话,那高大青年抬脚就要去踩窑姐折断的手臂。

“呦呦呦~柳家公子,别这么大火气嘛~”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同样衣着简单,披着条胭脂色丝巾的妩媚女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白皙柔软的手臂缠上了柳公子的手臂。

“快让奴家看看烫到哪了?奴家这有上好的三黄膏,等下奴家亲自给您抹上,再自罚三杯赔罪好不好?”

“十三娘亲自涂抹自然是好,”柳公子一把搂住了胡十三娘的肩膀,“但是我现在真的火气很大啊,十三娘……”

“柳元恺,今天没时间陪你胡闹了,跟我走。”

就在柳公子抓着胡十三娘的手按向自己腰间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听到这句话,柳元恺一把甩开胡十三娘的手,转身怒骂:“一天到晚他娘的催催催,等老子办完事能死吗?”

“看清楚你在和谁说话!”说话的老者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一身威仪却仿佛凭空比旁人高出三分。

柳元恺不屑地撇撇嘴,不甘不愿地跟在老者身后,临走前还不忘在那从三楼被扔下来的窑姐身上踹了两脚。

又跟胡十三娘约定好下次来要亲自帮他涂抹药膏,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春风阁。

“诶,顾厝,那老头你认识吗?”罗刹用手肘捅了捅顾厝,悄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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