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不做没准备的事,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否则也不会贸然开口,更不会顶着惹贾南风不悦的风险举荐滕安。

···

“皇后,滕安此人颇有练兵之道,此外,滕安前些年就曾被先帝责罚,削其俸禄,贬为士卒,出身低微,若皇后提携,必感恩于您,这不也相当于在步兵营中安插一可用之人嘛?”

“您不是正愁无可用兵士吗?”

“不行,此事不妥。”贾南风想了想,但还是摇了摇头,“他被先帝所贬,本宫若再启用,岂不是忤逆先帝吗?”

“皇后唯才是举,任人唯贤,连先帝曾贬过的人都任用,还愁天下有才者不来投效?”

“慧眼识才,恰如宣帝高祖,选贤任能。”李琅继续补充道:“今皇后辅陛下广纳贤才,不失为一段美谈啊?”

李琅拿捏住了贾南风的心理。

就喜欢被夸,还想要美名。

李琅也是投其所好的只用皇帝来做比喻,正中贾南风软肋。

贾南风故作思索姿态,但没一会儿就同意了。

“本宫想了想。”

贾南风沉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本宫要广纳贤才,就依你,任那个什么滕安为步兵营司马。”

“皇后明智,唯才是举,独具慧眼!”

“嗯,本宫心悦,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本宫都给你。”

贾南风心情好时,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也不怪石崇等人拼命想巴结,但他们都没找对方向。

贾南风可是皇后,光凭黄白之物很难打动。

李琅这条路走的就很可行,用最正经的语气、神态说吹捧的话。

“臣什么都不需要。”

“不行不行,要赏,本宫给你记着,待你完成了金墉城之事,本宫一并行赏。”

李琅垂首。

“无事便回去休息吧。”

“唯!”

今天可算是能回家了,走在回家的路上。

李琅一心只想回家休息,大步流星往家走去。

路过一酒家时,有人喊道:“诶,是伯玕啊。”

李琅听声音熟悉,扭头看去,是郭彰。

“郭尚书。”

李琅不得已停下脚步,向郭彰施礼。

“郭尚书,方才只顾着赶路了,没看到您。”

“无妨无妨。”郭彰大方的摆摆手,问:“今天应该没募兵吧?看你那么急,可是有什么事啊?”

“没事,我刚向皇后汇报完步兵营事宜,这不正要回家。”

“家里有事吗?”

“没有。”

“既然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何不随我喝点,此家美酒很醇。”

“那叨扰了。”

李琅接触郭彰的时间长,也清楚郭彰既然邀请你了,那就是真心的。

李琅没少受郭彰帮助,也不好拒绝。

“叨扰什么,都是自己人,哦对了。”

郭彰这才想到身边还有人,向李琅介绍道:“这位是刘舆。”

“刘舆这就是我刚才还在和你说的李伯玕,李中侯。”

刘舆先拱手施礼:“见过李中侯。”

“见过···”

“你就不用见过了,今日终得清闲,别那么板正,好好歇歇。”

郭彰先开口打断了李琅要说的话,但李琅还是向刘舆回了一礼。

在进入酒家,酒桌上闲聊时李琅才知道,原来郭彰是刘舆的从舅。

不是亲舅,是表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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