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昨夜的事,属下已派人去寻了。”
“去查最近都什么人和他见过面,各个城门口严加排查,务必把人找出来。”
“是......”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淡,依稀能听见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盛昭宁动了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却发现喉咙干的厉害,单纯的吞咽都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
谈话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正好撞上魏颐漆黑幽沉的目光。
“醒了?”
他走到床边,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发觉退了些热,又把她扶起来,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唇边,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下。
喉咙经水润过后,干涩的痛感淡了许多。
魏颐放下杯子,静默的看着她。
盛昭宁看出了他眼底隐含的审视,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
“周危跑了。”他忽然道。
盛昭宁知道他在试探,抬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怎么跑的。”
“你不知道吗?”
盛昭宁叹了一口气,“我连他关在哪里都不知道,你不用怀疑我。”
魏颐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半晌,他才道:“最好别让我发现这件事情与你有关。”
盛昭宁沉默不语。
魏颐吩咐侍女端来了药,盯着她喝下,越看越觉得她最近瘦的厉害,人装在衣服里,空空荡荡的,苍白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给吹跑。
他又想起来今天太医说的话来。
“盛姑娘郁结于心,胸脾两虚,现在已见有食欲不振,嗜睡乏力等症,若长此以往,病由心生,积郁成疾,怕终成祸患啊。”
魏颐心中闷堵,他不想看着盛昭宁每日都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仿佛在一日日的枯萎下去。
他沉吟片刻,说道:“等你伤好了以后,我带你出去走走。”
盛昭宁眼睫微动,半垂着的目光带着些许嘲意。
这算是对她“听话”的奖励吗?
他用抢走的属于她的自由,反过来当做一种奖赏或恩赐回馈给她,借此让她感恩戴德,用乖顺的服从来珍惜这份原属于自己的权利。
真是好笑。
她敛去眼底情绪,淡声说了一句:“好。”
魏颐勾起唇角,他揉了揉她的脸,总觉得今天的盛昭宁格外的乖巧,心中有一块地方蓦的软陷下去。
他宽了衣袍,躺在盛昭宁身侧,脸上神情疲惫。
接连两天都没怎么合眼,这会儿已是乏的紧了。
魏颐习惯性的抱住盛昭宁,不知为何,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会莫名的安定下来。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身旁,盛昭宁的目光定格空中。
冷漠而空洞。
*
翌日,清晨。
魏颐早朝回来后,太医正在给盛昭宁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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