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园门口。

鹿海蓝刚把车子停稳,景临深已一言不发地下车。

见状,鹿海蓝急忙下车,快步跟过去。

演戏需全套,在奶奶面前,他们还得扮夫妻情深。

好在景临深没失分寸,快进大门时,脚步顿了片刻。

鹿海蓝见机上前,伸手轻挽他的胳膊。

景临深动作微僵,缓缓垂眸,睨向鹿海蓝搭在他臂弯的纤手。

鹿海蓝深吸口气,抬眸冲他微笑:“为了奶奶,委屈老公将就一下。”

“彼此彼此,”景临深薄唇轻勾,语气里透着三分嘲弄,“辛苦老婆了。”

顿了两秒,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搭在鹿海蓝手背上用力压了压,垂眸意味深长地回给她一个笑容,大步流星往里走。

鹿海蓝猝不及防被带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脚步,一颗心却因他的笑容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总觉得,景临深又在悄悄憋什么坏!

景园是中式古典庄园建筑,古朴精致,设计巧妙,依山傍水,层楼叠院。

鹿海蓝和景临深跟在佣人后走了半晌,才到主宅餐厅。

灯火通明的餐厅,紫檀雕花八仙桌周围已坐满人。

江云城景家传承近数百年,到景临深爷爷这一辈,子嗣单薄,只有两儿一女,奈何都不成器。

大儿子生性叛逆,因家里反对他娶来历不明的舞女,负气出走,音讯全无。

二儿子也就是景临深的爸爸,在景临深三岁生日宴的雨夜,和小情人私奔,不料车毁人亡。

唯一的小女儿,出国留学爱上了小混混,宁可和家人断绝关系,也不愿回来。

景老爷子被子女伤透了心,连带对景临深也很是不喜,反倒把心思花在了旁支子嗣身上。

临终前,他还差点儿把景家产业交到侄儿手上。

是景奶奶力挽狂澜,带律师团队夺回景家控制权,又力排众议,任命景临深为景氏集团总裁。

只是,前些年景老爷子纵容,景家旁支势力不小,在集团重要关键部门都安插了各自的人手。

平时,他们大小动作也是不断,仍想从景临深手里夺回对景氏集团的控制。

景奶奶对一切心知肚明,奈何年龄大了,到底是有心无力,只能维系景临深和景家旁支之间微妙的平衡。

坐在宴会厅里的,除了景奶奶,全都是旁支的叔伯婶娘和子女。

首座空着,照例摆着碗筷,那是景爷爷的位置。

坐在次首座的景奶奶,原本恹恹听着旁人告状,看到景临深和鹿海蓝进来,顿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指着下首空位,她笑眯眯地招手:“阿深,蓝蓝,你们回来了,快过来坐!”

被景奶奶无视,之前陪她说话的堂叔伯,虽极力隐忍,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起来。

景临深却似浑然未觉,牵着鹿海蓝,大喇喇走到奶奶身边坐下。

不知他侧身在奶奶耳旁说了什么,逗得奶奶喜笑颜开,目光不时看向鹿海蓝小腹。

鹿海蓝心底的不安,叫嚣得愈发厉害。

当着奶奶的面,她不好说什么,只好在景临深转头看向她时,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景临深痞气十足地扬唇,笑容慵懒随性,气得鹿海蓝牙根发痒,更加不满地瞪他。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小夫妻眉目传情,打情骂俏。

家宴摆架子迟到,让他们等这么久,非但不道歉,还自顾自秀恩爱。

分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想到平时景临深的嚣张肆意,景家旁支堂叔伯们,愈发窝火。

大伯景远卓率先发难。

“我记得城南项目竞标会下午就结束了。这么晚回来,你俩去参加庆功宴了?”

有景远卓打头阵,其它叔伯趁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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