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木头做的马车从黄土路上碾了过去。

烈日炎炎之下,车夫手持缰绳,骑着一匹老马,拉着一辆车,行驶在官道上。

车厢内异常颠簸,梳着高马尾辫的少女跪坐着,面如止水。

此时的百里长歌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劲装,膝前平放着一把宝剑。

沐天邈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看了一路,却还是忘不了她没换上新衣服前的样子。

昨晚上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过不要误会,沐天邈没有什么肮脏龌龊的心思,主要是买衣服的钱是他出的,多看两眼是在心疼钱而已。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视线中暗含的一丝恶趣味,百里长歌眉头紧皱,偏过头去,面露痛苦。

“咕,你杀了我吧。”百里长歌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生无可恋。

什么战败姬骑士发言?

不过很可惜,沐天邈堂堂正人君子,可不是那种俘虏女骑士的邪恶哥布林,也没有折磨和羞辱对方的兴趣。

“姑娘,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在下只是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内力在经脉里乱窜,才会导致和人交手时把别人的衣服震碎,我真不是故意的。”

尽管这个理由编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但百里长歌仍然不接受,满脸都写着绝望。

“我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干脆一剑杀了我吧!”

她拾起膝前的吴潭龙子,拔出一寸剑刃,往前一递。

沐天邈以为她是在闹情绪,半开玩笑的伸手去接。

结果他刚一拿,对方真的松手了。

你是真心求死啊?

沐天邈想了半天,硬是没想明白,不就是被人看光了身子吗?至于为了这点事就要死要活吗?

他猜测,百里长歌一心求死的原因绝不止于此,一定另有隐情。

譬如,一个号称太白宗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圣女,年纪轻轻就突破了炼气二重境的武道天才,居然被一个还卡在炼体的拳宗弟子跨级挑战给打败了,还是一招秒了。

换作是沐天邈,他心态也得崩,这辈子估计都抬不起头了(备注:是脖子上那个头)。

唉,自尊心太强了啊,少女。

百里长歌作为太白宗玉女殿的大师姐,号称“玉女殿谪仙子”,平日里肯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像这样被众星捧月的人,一旦摔下来,往往接受不了现实,进而道心破碎,从此一蹶不振。

沐天邈心里也是有点惭愧的:姑娘啊,你输给哥不是你的问题,是哥的问题啊,哥有挂,你有吗?

他思索半天,决定好好开导一下对方。

“长歌姑娘,恕我直言,你作为修行之人,首先心态得摆正,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你虽为剑道天才,比我早修炼两年,但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

沐天邈说了两句,觉得不对味,这样说会不会太伤到她了?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语,改口道:“大姐,我的意思是,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住口。”百里长歌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我在意的是一时的成败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闭上眼,无奈的长叹一声,吐露实情:

“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还不至于因为一两次落败就道心破碎,我是太白宗玉女殿的弟子,修炼的功法叫做玉女真经,此功法极其特殊,不仅要求修炼者保持处子之身,就连心灵也必须保持纯洁,因此,我身为玉女殿的首席大弟子,又是剑道圣女,若身子被男人看光,这辈子就必须非他不嫁,否则,道心必然受阻,修为便无法精进。”

“我去,你这设定是不是也太老套了点?”

沐天邈听完忍不住吐槽道。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思想不要那么封建好不好?我认识几个魔教的女道友,人家像你这个年纪,交往过的男朋友都能凑一桌麻将了,哪会因为被男人看了身子就要死要活的。”

虽然拿魔教来举例确实有点不妥,毕竟魔教与正派不同,正派讲究男人要遵循三纲五常,女人要服从三从四德,魔教偏得反着来,男人以下克上为荣,女人以一个比一个海王,主打的就是一个离经叛道。

不过沐天邈本意只是想开导一下长歌,无伤大雅。

百里长歌听完之后,不屑道:“能凑一桌麻将?切,也不就交往过四个男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说的是牌。”

“噗!”百里长歌差点把口水都喷出来,“啥?一百来个?她应付得过来吗?”

“这有啥应付不过来的。”沐天邈不屑一顾,“我认识的那位魔教大姐,最高记录是一天应付完六个呢。”

“什么,六个?”

百里长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前后两个,嘴上一个,手上两个,最多也不过同时应付五个嘛。”

沐天邈翻了翻白眼:“你想啥呢,我说的应付是同时和六个男朋友逛街约会,至于约会完之后的事情,我咋知道,我又没亲眼见过,你该不会是以为……”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

百里长歌呆愣片刻,白皙的小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抓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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