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白河倒是临危不乱。

只见他一手控着缰绳,双脚夹着马腹,俯着身尽量拉低重心,趴在马背上和“珍珠”柔声说着什么,另一只手还能顾得上抚摸鬃毛安抚它。

“珍珠”反复想要摆脱控制,白河不愠不恼,细心地反复尝试。

这一幕颇为眼熟。

红豆上一回看到这一幕还是三四年前。那时候白河刚把“珍珠”带回王府。

那时候“珍珠”还是头暴脾气小马驹,又惊又怕又叛逆,王府内最厉害的驯马师也拿她不得办法。

王府所有人都说:“这马驯服不来,不如杀了,还能吃顿肉。”

只有白河不同意。

最后连白王都发了话:只要白河放弃,就将西面草原上最为精良的宝马送给他。

年幼的白河,固执地非要这匹马。

一回回摔下,白河又一次次爬上马背,直到有一回把骨头都摔断了。

大家都说:“二公子这回终于肯消停了。”

哪知白河伤养好,又径直去到驯马场。

那时的红豆还小,一边拜师学艺,一边还得替他疗伤。

月复一月,整整半年过去。就在那年积雪融化的夏天,固执的小马驹也跟着融化了傲气,终于认可白河做自己的主人。

战场上,他们默契无人能敌。平日里,“珍珠”逐渐习惯白河身边人。虽说不经白河授意她还是不会让人上马,但对于照顾和触碰,“珍珠”早已不再排斥。

“她受什么刺激了?”

白河稳住“珍珠”,红豆远远问他。

“没事了。”白河说。

他在原地看着红豆远去,低头摸了摸“珍珠”那油顺的鬃毛,喃喃道:“我的好珍珠。你若能开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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