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说:“姐姐,我不想看你伤心。世事难两全。”

“是很难。”祁兮说。

她将发簪梳子并起,拽在手心。

“我想试试。你知道,我很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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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里,胭脂水粉被丁梨摔了一桌。

来往下人只稍加注目,匆匆而去。

皇命下来后,丁家大小姐几乎是在世子府住下,温顺得像只小白兔。

只今日非常。

丁梨高兴出门暴怒而归,不知花了多少银钱,只知道那些贵重盒子几乎被丁大小姐摔得稀烂。原本事情也不大,白尧世子几句话就能哄好。偏偏白尧外出公办,下人噤若寒蝉,只能任由她去。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摔累了,丁梨也乏了。

嘟着嘴往门上靠,丁梨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像是有人低声说话。

丁梨内心烦躁未平,怒道:“吵什么,下人都当不明白吗?”

须臾间,话语贴着房门出现在她耳边。

“我要见世子。”

男人声音很冷很轻,震动却隔着门板,惊得丁梨心头一跳,瞬间噤声。

丁梨开门眉眼低顺:“尧哥哥不在府上。”

男人音色冷冰冰:“我不想等。”

闻言丁梨慌乱答道:“是,是,我这就去寻!”

语毕,她向男人匆匆行礼,缓缓挪到门外,与男人擦肩而过后快步跑出,活脱脱像一只侥幸逃出虎口的羊。

丁梨此生从未对谁如此温顺,哪怕是北境之王白傅正。

只是面前人说一不二,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暴力狂,她惹不起。

祁林抽了下嘴角,在椅子跟前猛踹一脚,在满屋脂粉香气里腾出个落脚位置,随意坐下。

地上脂粉扬起,粉的白的香气扑鼻沾上长衣下摆。

祁林蹙眉,伸手去掸,忽然瞧见衣角下摆的零星血污。

是谁的血来着?

算了,这不重要。

想到这里,滋啦一声祁林扯掉污浊的衣角,随手又将身上检查了一遍。

父亲大人说过,见贵客前要好好捯饬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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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双而言,每日如坐针毡。

吴双寸步不离守着祁兮,唯有每日正午和傍晚会出门一刻钟去看看酒楼有没有升红旗。

祁兮给过吴双承诺,真就每天乖乖在院里待着,再不乱晃。

唯有正午和傍晚,吴双不在,有时候巫鸦会悄悄摸进来,找她商量帮派事宜。

这日巫鸦找祁兮拟定影宗选拔护法方式,商议时间有些长。

祁兮看过沙漏,估摸吴双要回来,半拉半扯催促巫鸦赶紧走。

“老大,就不能让我走回正门吗!隔三差五这么偷偷摸摸进姑娘闺阁,巫帮主晚节不保。”

祁兮敷衍:“好好好,下回再说。你赶紧走,走时别在我院里留下你的大脚印。”

话音刚落,祁兮忽的听见正门外头有人声隐隐传来,又催巫鸦走人。

“不是吴双妹妹。”巫鸦摆手道,“怕什么,这院子除了吴双妹妹,哪个敢随便进你屋里。”

祁兮脸色微变,还未张口,巫鸦就听见院里下人施施然喊了声“白二公子好”。

巫鸦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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