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的?你什么意思。”

祁兮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白河表情凄然。

是或者不是,一个极好回答的问题。

可祁兮偏偏要反问他一句“你什么意思”。

白河避而不答,说:“方才我与父王说过,封侯不再办了。”

“嗯,也就是说,现在开始要叫你侯爷。”祁兮说。

“我不会有多少兵权。”白河继续说,“也就原来几支护卫队,外加封地的守城将士——由白家人共同调度。”

他说得太详细了。

祁兮有片刻怔愣,旋即反应过来,恼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是我未来妻子,我理应……”

“理应告诉我,你有多少军马配置供我差遣?”祁兮忽地起身,反唇相讥,“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

不等他辩驳,祁兮还在继续说。

“是。我从前是,我现在也是!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几乎不带喘气,祁兮一口气说完,“你都知道十多年了!”

她声音有些大,白河不禁向门方向看过一眼,祁兮压根无所谓。

祁兮再度坐下。

她强压怒火,语气冷漠坚定。

“你在怀疑我。”

怎么又是这样。说好不生气的。祁兮心想,白河还受着伤,再如何,也不该现在、在这里冲他发火。

她只是接受不了。她终于愿意真心相待,白河却怀疑她别有用心,如此也罢。更叫她难过的是,白河的怀疑合情合理,是她应得的。

她根本就是在生自己的气,与白河全然无关。

“我没有怀疑你。”白河说。

他说得坦然极了,声音因为伤势平和得有些有气无力。

“我不该怪你。”祁兮检讨道,“你应该怀疑我的,你有怀疑我的理由。”

“我没有怀疑你。”白河重复。

“那你……”

“我只是觉得司空礼不可信。”白河说,“你也好,祁家也罢,和司空礼有什么纠葛我管不着。只是我希望。”

看着祁兮眼中的自己,白河说:“我希望你行动前,多少能考虑考虑我的立场。”

没等祁兮应答,白河补充说:“当然,怎么做是你的选择,我没有资格对你提要求。”

一个“好”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怕他郁结,祁兮又多说了几句。

“你不必担心这个。”祁兮说,“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他对你没有恶意。”

这话说得白河内心很不是滋味。

“你对他倒是信任。”白河说。

祁兮没听出这话旁的意思,点头笑道:“是啊。所以你怀疑他,不就是怀疑我嘛。”

“别想这些没用的。”祁兮说,“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以后……”

“你是特地来惹我生气的吗?”

白河忽然打断她的话,声音又冷又虚弱。

祁兮愕然:“什么?”

她好心好意来探望他,怎么就气他了?

“我没有……”祁兮急急辩解,又不知究竟该辩解什么。

忙慌着卡了壳,祁兮视线一顿乱窜,最后还是对上白河的眼睛。

他生气了。

他为什么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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