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发过来了什么,都是关于天野的消息,主动当起了他的情报员。
只是目的与他的本意背道而驰。
或许正常的高中女生都热衷于促成周遭熟人的恋爱也说不定。
找到了!天野是精神病患者的又一力证。
电车入站停靠,他回过神,起身挤出了人群。整理衣领用了好一会。
麻烦……也不知穿了礼服的天野是不是和他一样坐的电车。
进入音乐厅,以报名信息和学生证核验身份,走进后场。
监听室可以从俯视视角的摄像看到会场几近坐满的听众。
有同龄学生、有带着小孩子来的父母、有鬓发花白老人……甚至还有不少周末来听竞赛会放松娱乐的男女职员——令对古典音乐全无兴趣的他无法理解。
竞赛会不允许不同参赛选手选择同一曲目,刚开放报名时允许协商,最后一周报名就只能够从余下的曲目里进行选择。
他只会弹也只听得懂两首曲子,别的仍然一窍不通,甚至听不出大致水平。听罢一曲过后,顿感索然无味,离开了监听室。
负责为他化妆的化妆师是位短发女人,发型穿着干净利落,化妆过程也相当效率,全程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同样也没多浪费一分钟他的时间。
化妆室的其他选手大多神情紧张,有的频繁做深呼吸,有的嘴里念念有词。
坐在他右侧的一长发男生对负责他的化妆师不满意,提了很多意见,频频抱怨。
女生的化妆室就在隔壁,与男化妆室一样,门前有工作人员引导看守。
穿上礼服、化过了妆,从化妆室走出来的女生也都看起来算是漂亮。却少有人出来时是在欣赏自己的礼服、自己的妆。
在临上场前的诸多压力下,不论男生女生都是一样的。
她们也在走廊或休息室苦苦等待,闭目唱谱、做深呼吸,等广播通知自己的序号。
化妆室里没有天野——井上在化妆室前的走廊无所事事地等了近半小时,如此得出结论。
即便女生的妆要比男生再花时间,三十多分钟也该化好了。
“十号选手演奏结束,十一号选手入场。请十二号选手做好入场准备——”
快到他了。
十一号选手是名穿着一袭红礼裙的女生,齐刘海的长发,步子有些迫切地从他身旁走过。走廊里回荡起红礼裙下“嗒嗒”清脆的脚步。
走廊里的其他参赛选手抬眼注视着,追随着那袭红礼裙走到尽头,穿过通往演奏台的那扇门。
他恍然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了。
比赛竞争的压力、台前表演的紧张、渴望演奏的迫切。
除他以外,身处此地的他们无不为这场竞赛会付出了数月乃至数年的坚持和努力。
没有人是抱着垫底也无所谓的路人心态来到这里的。
四五十名参赛选手中能有名次的只有前十名。
数个月的努力最终都要通过台上仅有的几分钟来决定成果。
哪怕是像今天这样只比一场、曲长只限制到三分钟以上的小型竞赛会。只是动动念头就掌握一首曲子的他,又真的有资格和理由来抢走他们本该拿到的名次么……
“十一号选手演奏结束,十二号选手入场。请十三号选手做好入场准备——”
通知他入场的广播声在走廊里传来回响。
他回过神,走向通往演奏台的大门,与刚刚下场的红礼裙擦肩而过。
事已至此,只能在心里为他们说句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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