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境外,化生寺。

一处破烂的已经不能再破烂的佛寺。

就连在破败道观中苦修三百年的贺言都觉得这地方不能被称为寺庙,应该成为废墟才对。

按理说,如今的大唐境内佛教盛行,不应该出现如此破败的佛寺。

不说那佛殿香炉,就是这四周的院墙也没剩下什么了。

唯一称得上完整的东西,就是那一尘不染的佛像了。

而佛像下,一个秃脑袋的青年和尚依然在闭目诵经。

哪怕贺言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故意弄出来巨大的声响也不曾打断他的吟诵。

“这和尚,难道就是那玄奘?”

贺言疑惑,不过这破庙内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活人了,除了他是玄奘也不会有其他选项了。

那和尚早已经发现有人到了他旁边,但依然将经文完全诵完,才慢悠悠的开口。

“贫僧法号玄奘,不知施主寻我何事?”

贺言听闻,也不着急问关于取经之事,只是打趣道:“大师想必是超脱之人,此等环境竟也能安心打坐诵经,在下佩服。”

“施主笑话了,环境虽然破落了一些,但是没有世俗之人的打扰,也算一处清修之地。”

“大师好心态,不愧是得道高僧。”

“施主谬赞了,贫僧观施主也非常人。”

“哦?”贺言听闻有些好奇,这和尚没有一丝法力,也能看出我的来处不成?

“施主此身衣着虽有些岁月痕迹,但却无污秽沾染。且穿此衣着便能行走于凡尘,不顾及他人目光,想来心态也是极为不错的。”

我去!你这秃驴揶揄我!

贺言听到此处只觉得这唐僧是在嘲讽自己,但是却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不过他不准备管这和尚是不是真的嘲弄自己,现在只想知道对方现在对水陆大会的看法,以及能不能忽悠对方前去争夺一番。

于是便单刀直入的开口说道:“玄奘法师,不知今日唐王举办的水陆大会可有耳闻?”

“此等盛会,自然听闻。”

“那不知大师对那主持之人如何看待?”

玄奘听闻,却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先诵了一遍心经,然后才缓慢开口道:“我与那金池长老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的佛法造诣实在小僧之上,且与那唐王有恩。

由他来主持这水陆大会,也算于百姓一桩好事。”

“是么?”贺言听闻,只是简单的附和一声。

这玄奘只是说这水陆大会对百姓是好事,而且还点明让这金池去当支持乃是与唐王有恩。

看样子他也对金池的人品有所怀疑啊。

也难怪,这老秃驴虽然佛法高深,但是却过于追名逐利。

水陆大会此等盛会,由他主持自然会弄得风光无比,这与佛家的清心寡欲相悖。

想必这玄奘就是因此,才只说与百姓是好事。

而非那实至名归。

只见贺言眼睛一转,便想到了来怎么忽悠,哦不,怎么让这唐僧去到他本来的位置。

“玄奘法师,倘若那金池长老乃是一沽名钓誉之人,你是否会将这主持之位取而代之?”

“施主说笑了,金池长老虽然将这大会办的过于堂皇,但其佛法高深,担得起这个主持之位。

还请施主不要无故污人姓名。”

见着唐僧还在扭捏,贺言嘿嘿一笑,继续开口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贫道略有些法力,曾远远的看到过那金池师徒几人。

那金池的几个徒弟,可不是什么常人啊...”

“施主不妨将话说明白一点。”这时候唐僧已经有些面露不悦,眼前之人再一再二的说那金池的不是,自己虽看那金池长老不喜,但也不觉得对方会有什么腌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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