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听到这些话后,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般,瞬间呆立当场。她原本还想争辩几句,但此刻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水渍。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后默默地低下头,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刘镇财原本心情愉悦,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然而,杨桃的一番闹腾让他心中那股喜悦之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憋屈和郁闷,堵在心口,难受至极。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迈步走出院子,打算前往工地查看一下情况。毕竟已经离家两天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牵挂的。
谁知刚走出没几步,刘镇财便迎面碰上了老族长刘保正。只见刘保正神色紧张地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刘镇财说道:“杨桃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埋怨我啊!我当时真的毫不知情,只是顺手做了个媒人而已。要说有错,那也是富足那个混蛋太不像话、太不地道了!”说完,刘保正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和懊悔之色。
刘镇财听完老族长的一番话,犹如坠入五里雾中一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觉得老族长的话语似乎别有深意,于是急忙追问:“到底是什么怨恨啊?您老人家倒是给我说个明白呀!”老族长深深地看了刘镇财一眼,缓缓开口道:“现在整个岙里都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杨桃跟富足之间关系暧昧不清。你这两天刚好不在家,可能还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儿。我担心等你知晓之后会怪罪于我当初牵线搭桥做了这门亲事,所以特意来跟你解释清楚,当时我确实对此毫不知情啊!”刘镇财心头猛地一震,但他迅速稳住情绪,故作镇定地对老族长说:“那些村民们向来喜欢搬弄是非、乱嚼舌根,全都是无中生有的胡言乱语罢了。即便果真如此,我也绝对不会埋怨您的,您老实在无需为此忧心忡忡。”然而,老族长却是一脸严肃认真地回应道:“这回恐怕情况属实啊!这些流言蜚语的起因正是出自刘富足本人,如果不是他们夫妻俩大吵大闹甚至动手打斗,旁人怎会得知此事呢?想必一定是被他妻子小翠抓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吧。”
刘镇财马上感觉到了事情远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顶绿帽子假如真的扣在自己头上,那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桃花岙里混。他强压住怒火与老族长说道:“我还有事急需处理,改天再聊,不过你老无需担忧,我不会怪你的。”老族长看到刘镇财脸色都绿了,赶忙趁机离开。刘镇财哪里还有心思去工地,立即返回家中,直奔杨桃房间。
那扇房门只是轻轻地虚掩着,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悬念。刘镇财心头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他毫不犹豫地猛力推开房门,目光如炬般扫视屋内。只见杨桃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闯入。
刘镇财见状,心中的愤怒愈发炽烈,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毫不留情地伸出大手,紧紧抓住杨桃的头发,将她硬生生地从床上提了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厉声呵斥道:“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子,竟然胆敢与刘富足狼狈为奸,妄图算计于我!快快如实招来事情真相!否则休怪我无情!”
杨桃早已被刘镇财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她惊恐万分地望着眼前盛怒的男人,嘴里不断发出凄惨的哀嚎声:“老爷啊,真的没有这样的事啊!您肯定是听信了他人的恶意挑拨,才会如此误会妾身。妾身对老爷一直都是忠心不二、死心塌地的呀!”然而,刘镇财根本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刘富足已经全部招供了,你还在这里狡辩抵赖!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说罢,刘镇财用力拽住杨桃,准备将她拖出门外施以家法。
杨桃拼尽全力挣扎着,苦苦哀求道:“求求您先放开手吧,我愿意说,我什么都说……”听到这话,刘镇财稍稍松了松手,但仍保持着高度警惕。杨桃顺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边哭边喊道:“老爷啊,请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只见刘镇财突然间怒目圆睁,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那只穿着厚重靴子的大脚,仿佛要将整个地面踩出一个大坑一般。而跪在一旁的杨桃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她本能地向后翻倒过去,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此刻,杨桃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和绝望,她死死地盯着刘镇财,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怜悯或者宽容。
然而,此时的刘镇财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恶狠狠地逼问道:“快给我说!”看着刘镇财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杨桃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恐怕自己是绝对无法逃脱这场劫难的。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杨桃终于决定向刘镇财坦白一切。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老爷,请您息怒。妾身与表哥之间的那段情事,其实都是发生在前年的事情了。自从妾身嫁入刘家之后,一直都非常注重自身的言行举止,从未有过任何越轨之举。如今妾身已经彻底与表哥断绝了来往,绝不再会有丝毫牵扯。”听到这里,刘镇财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啊!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放荡不羁之人,真是可恶至极!更可恨的是那个刘富足,居然也敢联合你来欺骗我,简直就是罪该万死!今日若不将你丢进剡溪之中沉潭喂鱼,我刘镇财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间!”说完,刘镇财便伸出双手,准备去拖拽杨桃。
眼看着自己即将面临生死关头,杨桃心中焦急万分。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连忙编造出一个谎言:“老爷啊,妾身已经怀有身孕,而且腹中胎儿正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怎能如此狠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呢?”话音未落,杨桃已是泪流满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刘镇财瞪了杨桃一眼,气呼呼地离开,狠狠地关上房门,他立即派老刘头去镇里请郎中来给杨桃诊断,诊断结果是迹象不明显,很难判断,再过一个月即可断清。刘镇财就让两个丫鬟伺候着杨桃,杨桃从此也不敢再无事生非。一个月后,郎中又来诊断了,杨桃居然真的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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