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想了想,难为地说道:“今天你焦镖师来了,面子总要给的,我也不多说了,一百两整就牵走吧。”

焦向东终于爽快地答应了,文昌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掌柜。掌柜接过银票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将马缰绳递给了刘文昌。刘文昌一时高兴,就飞身上马,在马场上跑了两圈,感觉骑起来比师父的马好多了,心里是无比的高兴。

师徒两个高兴地回到镖局,刘文昌是意犹未尽,骑着马在镖局里继续驰骋,今天是心情特别好,竟然忘记了师父的嘱托,直接骑马就跑到了镖局的尽头。越过界限后,文昌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犯错了。但转念一想,都是同一个镖局里面,为什么要有界限呢?应该问题不至于那么严重。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就是靠围墙边有两棵红柳树,师父再三交代过,红柳树以内的范围是掌门人修心养性的地方,一般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文昌知道自己犯了禁忌,所以回来的时候格外小心,不敢肆意策马狂奔了,他放慢速度,徐徐回来,但一颗好奇心还是让他东张西望起来,想看看掌门居住的地方究竟有多神秘。但让他失望的是没有发现特别之处,房屋也和外部差不多。正在疑惑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娇喝:“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策马私入禁地,还东张西望,意欲何为?”

文昌大吃一惊,连忙勒马顺声望去,只见一匹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淡绿色的大氅随风飘起格外引人注目。细看这女子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样子,体态轻盈,身手矫健,柳眉微蹙,星目含怒,高冷面容杀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文昌赶紧拱手施礼说道:‘实在抱歉,小生新得良驹,心情高兴,一时之间误入禁地,万望小姐姐谅解!’

“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必不安好心,快与我从实招来!”这女子喝问的同时猛然一拉缰绳,胯下枣红马前蹄腾空而起,发出一声长长嘶鸣。文昌的乌骓马立即回应了一声响亮的嘶吼,就飞奔过去,文昌怎么也控制不住。乌骓马围着枣红马团团转,不停地打着喷嚏。这下更加激怒了女子,只听她尖叫一声,催马贴近过来,两马相交之际,突然伸出右手,一把带住文昌肩头衣服,猛地一拉,早把文昌拉下马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文昌遭此突然袭击,人都晕了,正要翻身起来,这女子早跳下马来,过来就是一脚踢出,文昌一看情势不妙,立即翻滚躲避,女子见没有踢中,就接二连三连环脚踢来,动作快如闪电,文昌哪里还有起身的机会,只在地上打滚闪避,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想这女子这么蛮横,必须教训她一下,就在女子又一脚踢来之际,文昌再不躲避,看中空挡伸脚欲绊倒女子,不料女子快速收脚,另一脚飞起,重重地踢在文昌屁股上,把文昌踢出五尺开外,痛得文昌哇哇大叫。

看着那名女子不依不饶地继续追来,文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飞身跃起,摆出架势准备迎接敌人。他深知对手实力非凡,这一回他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两人你来我往,激烈地争斗了十个回合。文昌明显处于下风,渐渐地败下阵来。又坚持了两个回合之后,文昌被女子一掌击中前胸,连连后退几步后,一屁股跌倒在地。文昌心中明白这下彻底完蛋了,自己已经无力回击,于是干脆坐在地上紧闭双眼,默默等待着惩罚降临。这时,只听到女子严厉地说:“今天暂且放过你,日后别让我再碰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文昌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女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忍着剧痛缓缓站起身来,牵着马匹黯然离开了这片禁地。

他先将马匹牵到师父的马厩里,与师父的马拴在一起,卸下马鞍放置好,伤心地回房间歇息。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想这么一个漂亮女子居然功夫如此了得,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在掌门的禁区里,这女子必与掌门有关,可想而知掌门本人一定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了。原以为自己的功夫也应该不错了,却不料连一个女子都斗不过,不免有些伤心。

吃饭的时候,文昌忍不住问了师父一句:“师父,这掌门是不是有个女儿?”

“你进禁区了?”焦向东惊愕地看着文昌说道:“是不是挨打了?”

看来师父什么都清楚,文昌也就不隐瞒,把挨打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明白了。

焦向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所见到的那位女子,正是掌门的小女儿白絮飞。她的连环脚功夫得到过高人的指点和传授,就连我都难以防备,更不用说你了。你只是业余时间练习武术,以后一定要倍加小心。她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如果让她拿起兵器走上战场,其英勇程度绝对不逊色于军中的上将。此外,她还有一个哥哥,深得祖传武功真传,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总之,这掌门禁区内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能轻易应对。”文昌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感叹道:“由此可见,这位掌门的背景必定非常强大。”焦向东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并提醒文昌道:“岂止是一般的强大啊,但关于这些事情,你今后不要再过多询问,尽量少打听为妙,明白吗?”文昌点头表示理解,原本想要继续追问的问题,此刻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自此文昌就格外的小心谨慎了,练功也只在师父的小院内进行,遛马的时候更不敢越雷池半步。不过,掌门的背景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还有师父与掌门的关系也似乎很微妙,这个谜团常常让他失眠。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能够平步青云,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

临近殿试只有五六天时间了,文昌就告别师父回到桥头客栈,王雨生看到文昌回来,打趣地说道:“我以为老弟你要放弃殿试了呢,这个时候才回来,你真一点都不急吗?”文昌淡然一笑道:“十年磨剑,就指望这个时刻,如何能不急呢?不过,该学的早都学了,学不来的就靠这点时间也无济于事,放松心情,把平时学到的东西都能够发挥出来就好了,至于中不中也有运气部分,又何必过于苛求呢!”

王雨生笑道:“真佩服老弟的心胸,我现在都有点心跳,毕竟要见皇上的,我真担心见到皇上会不知所措。”文昌认真地说道:“这是大忌啊!有很多学问做得好的人见到皇上就晕头转向了,结果文章做得一塌糊涂,自然就名落孙山了,但也有普通贡生,见到皇上依然镇定自若,所以超常发挥,考出了好成绩。你要知道,殿试再不考那些枯燥乏味刻板的知识了,策论完全是可以自由发挥,所以靠死读书根本是没有任何用处了。”王雨生不住点头深有体会道:“这次得遇老弟也是我命中注定要发达了,是你让我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可以参加殿试,也是拜你所赐,我一定谨记老弟的话,考出自己应有的水准来。”

文昌哈哈大笑道:“老兄莫忧,以你的才干,考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这几天我们再不要去死读书了,如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是关键,走,咱们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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