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虞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白夫人刚刚提到要休了我,既然您对我如此不满,我认为这门婚事还需三思。如今我们尚未拜堂,婚事并未完成,此刻退亲,还不算晚。”
她并非泥塑之人,岂能任由白家随意摆布?若白家想要给她立规矩,那也得看她是如何回应。
白戚氏内心确实渴望将她休弃,但话未出口,老村长便已然劝解道:“孩子,休要鲁莽,婚姻非但结两姓之好,更是两家人的联合,岂能在成亲之日轻易反悔?老夫身为今日的证婚人,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以深邃的目光瞥了一眼白戚氏,语气变得温和,“你婆母适才之所以口出狂言,乃是因为不知这些书籍的珍贵,一时的气愤所致,那番话岂能作数?”
“我……”
“白家嫂子,你想必也知晓,玉京来年便迎来春闱,你难道愿意与姜家结下梁子?”
白戚氏的怒火在胸中翻涌,却无法爆发,面对众人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改口。
“是的,都是我这个老太婆不懂珍惜,一时气愤所言,断不可信。”
姜怀虞追问:“那么,适才所言,不过是一场误会?”
白戚氏瞪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些许愠怒,“自然是误会,你还站在门外做什么?快些进来吧,别让乡邻们看笑话。”
然而,姜怀虞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
白戚氏面色阴翳,语气不善,“你这样看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怀虞平静地回答:“我看您面色苍白,莫非您并非真心欢迎我入门?若真如此,您大可以直接告知,我父亲常教导我,不可逼迫他人。白家若非真心实意迎娶我,我这就带着我的十箱陪嫁,以及我手中的这封举荐信,返回姜家!”
白戚氏心中暗自冷笑,她既然主动提出离去,那就怪不得白家了!
“你要走便……”
她的话语未落,老村长便插话道:“姜姑娘,你所说的举荐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怀虞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封,缓缓道:“凉州城内,有一位去年退休的国子监祭酒,姓屠,家父曾在他麾下供职,与屠祭酒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我出嫁之际,家父特意写下这封信,意在向祭酒大人引荐白家二公子。”
白戚氏虽听得一头雾水,但她不愿错失眼前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声音洪亮地宣告:“各位乡亲父老听真了,我已然应允你入门,是你自个儿选择离去,那你便返回你的姜府去吧,我白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金身大佛!”
“大嫂,口下留情!”
老村长眉头紧蹙,及时阻止了她,“你可知道这封书信,对玉京意味着何种分量?”
面对老村长严肃的神情,白戚氏一时语塞,疑惑地问:“不就一封信……”
“确实,不过是一封信而已,”姜怀虞轻描淡写地微笑,“但这封信,却能让天下读书人趋之若鹜,如同鲤鱼跃龙门,得之者,胜算便增添数分。”
白戚氏半信半疑,“一封信,真的有这般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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