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领着清泉与沈自清一同踏上了前往柳州的路途。这一路行来,最令她触目惊心的便是那道路两旁成群结队的流浪者和难民。正值寒气刺骨的寒冬时分,这些可怜的百姓们身上仅仅裹着一件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单薄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中更有一些年事已高之人,已然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生是死。

王笑笑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心情愈发地沉重起来,仿佛心头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终于,她们一行人抵达了柳州城。然而,让王笑笑感到诧异的是,这座城中的景象却与城外截然不同。城内依然是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句古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当王笑笑感慨万千之时,在沈自清的引领之下,她缓缓走进了州府。此时,柳旭早已得知沈自清把王笑笑带了过来,心中难掩激动之情,赶忙快步走到门口亲自迎接。

沈自清一见到柳旭,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口中称道:“州长大人!”王笑笑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明悟了眼前这人尊贵无比的身份,于是连忙跟着躬身行礼,轻声说道:“草民拜见州长大人!”只见柳旭面带微笑,迅速伸出双手将王笑笑搀扶起来,并和蔼可亲地说道:“王孺人快快请起!”

待王笑笑缓缓起身之后,只见柳旭面带微笑地说道:“听闻王孺人今日能够大驾光临,本官特意让内人为您精心准备了一处幽静的院子,还望孺人移步前往,好生歇息片刻。”说罢,他微微抬手示意。

紧接着,一名衣着得体、面容和蔼的妇人款步走上前来,朝着王笑笑欠身行礼后,轻声细语道:“王孺人,请随妾身这边走吧。”

王笑笑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沈自清,轻点臻首,跟随着那名妇人缓缓离去。

此时,沈自清见状赶忙拱手说道:“州长大人,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柳旭只是随意地朝沈自清摆了摆手,并未多言一句,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沈自清望着柳旭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王笑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这差别待遇实在太过明显。

不知不觉之间,那如血般的残阳渐渐隐去了身影,整个天地都被一层薄薄的黑纱所笼罩,夜幕悄然降临。

沈自清与王笑笑并肩而行,一同朝着柳旭的书房走去。当他们轻轻推开房门时,一眼便瞧见柳旭正端坐在那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前,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王孺人的这个法子本官倒是仔仔细细地看过了,只是像这样行事,此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到底能不能够行得通,本官这心里实在是没有一点把握啊。”

王笑笑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大人,世间之事本就是千变万化、无奇不有。虽然这种情况未曾出现过,但并不意味着它就不可能发生。柳州城中的富商数不胜数,可若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平白无故地掏出银子来救助贫苦百姓,那几乎是天方夜谭。然而,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让他们得以千古留名,那么结果或许就会大不相同了。”

柳旭听闻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他急切地催促道:“孺人快快继续讲下去!”

王笑笑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这全天下的富商啊,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当他们拥有了无尽的财富之后,便会把目光转向名声与权力。您瞧瞧,如今有不少商户子弟纷纷投身于科举考场,试图考取功名,以光宗耀祖。只可惜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成效并不理想。”说到此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倘若我们能够建立起一块巨大的石碑,然后将那些捐款之人的姓名统统铭刻其上,让他们受到万人的敬仰,其美名更是能流传万世。如此一来,您觉得这些富商们是否会为之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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