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领着人出去了,老周一看,已经晚了,小孩儿说了。

有人说那老周送信去啊,可老周都不知道焦元南家在哪,那年代又没电话,这下全漏了。

很快,警察就来到了南八街的派出所,也不废话,说:“我们是道理里派出所的,有一个伤害案挺严重的,群架,把人打了。一个叫焦元南的还有一个叫啥的,这南八街这一带有没有这人儿?”

咱说焦元南他们在这一带都出名,还被拘留过,大家都认识,包括张军。

派出所的人说:“这几个小孩是我们这块的,总打仗。他们好像总上一个老头台球厅那去玩。

是吗?”

警察还没去焦元南家,因为焦元南他们打完仗没敢回家,他们真就在老头的台球厅,把那当看场子的地方,打打下手。

老头都下班了,天都黑了,已经九十点钟了。

几个人躺在台球案子搭成的床上准备睡觉,正说着话呢。

刘双躺在床上,就感觉不对劲儿,说:“杨斌能不能报警啊,扎成那样,也不知道啥样儿了。”

这时候就感觉外面有脚步声,焦元南还跟张军唠嗑说:“你说他们能不能报警?

不能吧,流氓打架谁报警啊?不服气自找咱们呗。”

这时候就听到门“啪啪啪”地响了,门从里面插着,外面喊:“开门,开门。”

焦元南、张军他们一听是派出所的人,南八街派出所和犯案所在地派出所来了十来个人。

一说是派出所的,小双从床上蹦起来,直接一脚把窗户踹开。

你看他打仗不行,逃跑倒是第一个,踹开窗户就跑了,瞬间跑出三百米远。

警察一看不开门,焦元南刚起来,啪一脚把门蹬开。

那年头门也不结实,等蹬开门,焦元南这边跟着王福国、林汉强,汉强都睡着了,等他起来刚要忙活,小双已经踹窗跑没影了。

警察冲进来,把焦元南他们都给摁下了,全给摁上了,小双趁着夜幕跑了。

这边警察抓了四个人,很快把焦元南他们带到犯案所在地的派出所。

这时候一个副所长亲自审讯他们,说:“你们他妈这么大的事儿,打仗把人差点没打死,现在人在抢救呢。我跟你说,你们谁动的手?”

这些人分别被审讯的。

焦元南承认:“我动的手,我干的。”

“你叫啥名儿?”

“我叫焦元南。”

“你家人在哪住?”

“我爸叫焦殿发。”

警察一听:“你爸是焦殿发呀!!?

以前咱们讲到过,焦殿发非常有名气,在哈尔滨的蓝道上,那年在社会上耍大钱儿,他挺有名儿。

啊!我知道焦殿发,我去找去吧。”

连夜,也就是晚上九十点钟,派出所的人骑着车奔着焦元南家就去了。

别人家的家属也都跟着去找。

咱再说焦元南,焦元南承认说谁也没动弹,就他干的。

焦元南就这性格:“你们也不用问了,因为啥干的呢?因为他们欺负文化宫的老周,我跟周哥关系处得好,就我干的,这几个小伙伴都没动手。”

焦元南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头焦殿发在家中,今天刚回家比较早,在家中睡觉呢。

喝点儿酒,刚睡觉,他媳妇儿在炕上听到外面来人了。

管片儿的在外面喊:“殿发大哥呀,殿发。我是派出所小王啊,你儿子又惹事儿啦。”

焦殿发一听,我靠!当时就醒酒了。

“我儿咋的啦?”

“你儿子打仗了,这回挺严重啊,你出来吧,穿衣服,你儿子把人打得快死了,伤很重。”

焦殿发懵了:“咋的。

没把人差点没整死啊?”

焦殿发穿衣服出去,他媳妇儿也懵了,问:“咋的了?”

焦殿发说:“别管了。”

一出来,管片儿的人说:“你儿子焦元南被抓了,好像把人给打够呛,动刀了。”

焦殿发说:“我操,那那那,我跟你过去看看。”

“你别骑自行车了,你上我摩托车,我带你去。”

边骑车管片儿的人边说:“你儿子这回事儿不小啊,进里面就撂了,全是他干的。人家那边的伤者现在抢救呢,差点没死了,脸都划开了,而且身上干好几刀,他们还干倒六七个。”

焦殿发一听:“我儿子,他这么猛吗?能干倒六七个?”这焦殿发就合计着。

但这个时候焦殿发只知道,人没被打死。那边受伤的人,家属都去医院看孩子去了。

林汉强、王福国以及他们一个团伙的家属全到了。

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个副所长在那说着:“你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把孩子惯成什么样儿了?小青年儿不好好上学,就学混社会耍流氓。在外面给人打这样,差点没打死,知道吗?你们这些孩子都得判刑。”

家长都吓懵了,说:“领导啊,我们都是普通家庭,那啥能不能想想办法,赔点钱啥的。”“赔钱?钱能好使吗?你知道人干啥的?”

正说着呢,焦元南他爸进来了,他爸最后一个来的,说:“我是那个孩子家属,焦元南他爸。

还有你一个,你儿子是主犯。”

“不是,我儿子这怎么成主犯了呢?

啊,你儿子把人家给扎成重伤,差点没死了,你知道吗?”

“不是,我儿子是不是被欺负了?那不欺负我儿子能干这个样儿事吗?”

“什么玩意儿啊,你这人我发现你挺不讲理呀。什么爹什么儿子,我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啥?同志??

我说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什么爹什么儿子,还你儿子被欺负了,你儿子是他妈欺负人的人,你儿子给人一顿攮,你知道不?”“操!大不了赔钱呗!!!

吵吵啥?!

我吵吵咋的,吵吵。

赔钱,赔钱也不行,赔钱也得判。”

“哎哟我操!!

这给焦殿发气的,说:“不是同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呀?”

“我好说什么话?好说话,你儿子就是主犯,你知道不?你儿子问题比较严重。”

“行,你这么牛啊,我还非得找你办这事儿啊!就你能办啊!你爱咋地咋地。”

焦殿发转身出去走了。

剩下屋里这些家长一瞅。

这副所长接着说,你们看看,这什么家长,还有个叫张军儿的吧,谁是张军儿他父亲?”张军他妈说:“我是张军他妈。”

“你儿子也比较严重,你儿子也算是一个协同犯,跟着焦元南,最严重的是焦元南,但是他们还抢了两千多块钱,这个事儿比较大。

咱说抢劫是抢劫,打仗是打仗,那不一样,抢劫这个事儿可大,八三年的话都他妈够毙了,这是八五年。

张军母亲焦急的问,哎呀,这可怎么整,你给帮帮忙啊。

不说别的,反正那个姓焦的叫焦元南的,他把事儿给揽了,说都是他干的,说他领着抢的,他扎的人。你们这个事儿吧,还能小点儿,能算是协同犯,但协同犯整不好也得判刑。看看这咋说吧。”

这边焦元南他爸出门,这奔哪去了?他爸当天晚上直接去找人去了。

当天晚上连夜就赶到了,当时在哈尔滨平房区的龙华建筑拆迁有限公司,没毛病,就是找乔四儿去了。

因为焦元南他爸跟乔四他们那帮哥们在一起打麻将、耍钱,非常熟悉。

焦殿发年轻时候也混社会,说他不是多厉害,但他交际挺广,乔四也挺认可他为人,一口一个发哥叫着。

焦殿发当天晚上快十点了,赶到龙华建筑有限公司,正好乔四他们还没睡觉,晚上流氓都睡的晚,九十点钟正打扑克呢。

焦元南他爸来了,乔四他们正打牌呢。

一进屋,焦殿发一瞅,“哎呀,老四啊。”

乔四一瞅,“哎呀,这不发哥吗?有事儿啊。这么晚。”

“老四啊,有点事儿,下来方便跟你说两句。”

乔四一瞅,“那谁帮我打两把?。”

一九八五年的乔四非常牛逼了。

“那个发哥咋的呢?啥事儿说说。

老四啊,咱家你大侄儿又惹祸了。

前两天不是刚给你办完事儿吗?咋的又惹大祸了啊。

焦殿发无奈的说,又把人给干了,而且伤得挺重!好像说他妈给脸也扎坏了,身上也扎坏了,差点没死了。”

乔四一听:“哥啊!你儿子挺是个手啊,这没啥事儿总他妈捅人。这没几天就惹事儿,我记得好像两年前给你处理过事儿。

这别提了,哎呀,你看老四,你看咋整啊,刚才我去的那个派出所态度还贼不好。

乔四儿一瞅,说:“你别着急,发哥。这么的,哪个派出所?你告诉我,我给你找找人儿,不行我陪你去一趟都行。”

焦殿发一听,把派出所就说了。

乔四儿一听说:“行,我打电话。”

乔四这回也不像以往,因为他一听说这帮人把人家六七个都给扎伤了,有的轻伤有重伤,而且还抢了两千块钱。这个事儿挺大,知道不?抢劫在一九八五年也是挺重的罪。乔四就听明白了,说:“行,我打个电话吧。”

乔四把电话拨出去。

当时这位大哥已经下班回家了,但还没睡觉,大哥就接了电话。

这大哥姓李,叫李正兴,也是乔四的第一个靠山,第一个大哥,他是六扇门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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