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利这唠嗑水平那可真是一绝,把马金彪和他的兄弟们哄得那叫一个开心。

旁边的人都觉得这老板挺会来事儿,毕竟三千多块钱的消费,二话不说就主动给免了。彪哥一看,心里也挺舒坦,可能也是被经理和老板这一通捧给捧得高兴了。

彪哥咧嘴一笑,说道:“都认识我啊,哈哈,这可真是太给面子了。没想到在南岗、道外这一片,我还这么有名呐。”

董晓利赶忙说道:“彪哥,我在道外做买卖,早就听闻您的大名啦!您是大哥,混社会那是杠杠的。我可不敢混社会,我就做点小买卖。像彪哥您这样的大佬混社会行,我可不行。”

马金彪说道:“来吧,喝一杯。”董晓利赶紧端起酒杯敬彪哥的酒。

彪哥说道:“没事儿,交个朋友。以后在道外有啥事儿你吱声,走的时候给你留电话,有事儿打电话。”

董晓利一听,喜上眉梢,说道:“哎呀妈呀,那太好了,彪哥!没啥事常来啊!彪哥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忙去了,我上面还有朋友。”董晓利心里想着,跟这些流氓有啥可唠的,给你免个单就算了。

“彪哥,那我就上去了啊?彪哥你们喝着。”董晓利刚转身要走,彪哥一摆手,说道:“回来回来回来。”

董晓利一回头,看着马大彪,问道:“彪哥,还有啥指示?酒不够?不够我让人添点酒。女孩儿服务不好?我给您换两个。”

彪哥看着他,说道:“你刚才这一顿唠,把我都给整蒙了,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还有正事儿呢。”

马金彪瞅着董晓利,说道:“老弟,既然你瞧得起你彪哥我,彪哥我也挺认可你。咱俩也算挺有缘。你看你在道外这嘎达开买卖,夜总会这地方来的人都喝好几茬酒,很多人都喝得五迷三道的,那些三流四流的小混混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整点事儿,你说是不是?挺难整。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这场子呢,我给你收个费,收点保护费。以后有啥事儿你吱声,我派两个兄弟在这儿守着也行,或者离这儿近点,打个电话我就派人来。我这么跟你说,在道外区,只要你提我马大彪的名号,没人敢跟你瞎闹腾。”

董晓利一听,心里暗道: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要收钱啊!董晓利开业这两个月,可没人来收过他的保护费。

董晓利看着彪哥,说道:“那个,彪哥您听我说,我这买卖也没您想的那么好。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

马大彪说道:“我多少也懂点,我看你这买卖挺好的,一年不也能整个百十来万?我也不知道你一天卖多少钱,但看这模式,最起码得整三百万,你这样,一年不多收你的,交个朋友,十万块钱得了。

董晓利一听,“十万”。

老哥们,咱说这十万块多吗?正常情况下,焦元南在站前收董晓利的卡拉 OK 买卖,也不过五万而已,那得是照顾他。

在那个时候,一年收个十万八万的保护费其实算是正常价,尤其是像董晓利这种生意红火的买卖。

董晓利一听马大彪开口要十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马大彪瞧见董晓利的表情,说道:“行了行了,算了。看你今天对我还算尊重,给你个面子,五万块钱得了。少要点,五万不多吧?

其实咱说五万确实不多,为啥马大彪把十万又降到了五万呢?

我来告诉你们,其一,董晓利刚才没有痛快答应,马大彪就寻思着是不是要多了,那干脆少要点,五万就得了。

有人可能会问,为啥他要得这么少呢?因为这可是马大彪第一次干这事儿,明白不?

当时马大彪那是相当牛逼,打起仗来勇猛无比,在回民区那一带的街上,那些卖羊杂、卖牛肉的都认识他。

只要他一声令下,众人都得给他面子。在那一片,他要是出手,绝对是雷厉风行。

不过,马大彪这人呢,虽说脾气有点冲,但本性不坏,他从来没有欺负过谁,也不是专职干收保护费这档子事儿的人。

那有老哥就会问了,他咋就收起保护费来了呢?那是因为他成名了呀。

别人都在说,彪哥,现在大家都在收保护费呢,那些夜场老挣钱了。咱这名号在道外一摆,一年不多收,收个百十来万还不是跟玩儿似的,兄弟们也能跟着乐呵。这第一次收保护费,也是兄弟们怂恿的。

你瞧瞧,别人收的都没咱多,那些收电影院保护费的,一年都能整几十个。你说彪哥就凭咱这名声,要是到道外去收保护费,一年不整个一百来万啊?

彪哥自己心里也合计着,自己这么大的名声,别人都收,自己不收好像有点掉价。

就像别人都走应急车道,自己不走,堵在那儿,确实有点傻。

其实啊,这就是从众心理、不平衡心理在作祟,但这收保护费的事儿可不能随便碰。

马大彪原本也不坏,可一看别人都在干,心里就痒痒了。

那为啥找上董晓利呢?因为他身边的人他不好意思收,都是本民族的人,都一口一个彪哥地叫着他,人家卖点牛肉、卖点羊肉,或者做点其他小生意,他咋好意思收呢?都是本区的,也都认识,不好下手。

那去哪儿开这第一单生意呢?

这时候,兄弟们就说了:“大哥,道外新开了一家叫亨利夜总会的,生意挺好。而且这老板不是咱们道外的,是南岗来的。这个姓董的咱也不认识他,他还挺挣钱,又不是咱道外人,咱就拿他开个刀吧。”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

马大彪在当年那可是实打实的牛逼人物,毫不夸张地说。

然而,他这刚迈出的关键第一步,却没想到踢到了一块硬铁板。

且说董晓利,他认识刘双,也认识焦元南。现在,咱们把这事儿好好梳理一番,且看故事继续发展。

马大彪瞅着董晓利说道:“五万块,行不行?兄弟,五万块钱这可是照顾你了,别人家那可都是十万起步,就你这五万就得了。”

董晓利心里暗自嘀咕,就这一顿酒,加上那些女孩来招待马大彪这种级别的人物,花费可不少。

要知道做买卖的人,要是来了个生客,免单都得好几万。

本来董晓利是想答应下来的,可他转念又一想,那些个流氓之辈可不是好对付的。要是真答应给他五万,说不定明年就管他要十万,而且关键是年年都可能来要,这可如何是好?再者说了,要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以后天天在这儿白吃白喝,甚至常年赖在这儿,那可就麻烦大了。

董晓利思来想去,尤其是想起刘双曾说过一句话,说在冰城乃至整个黑龙江那咱都是好使的。

董晓利反复思量,还不敢轻易激怒马大彪。马大彪说道:“五万还真不多,我看你老弟人挺好的,五万块钱就交了吧。”

董晓利却回应道:“哥,你听我说,不是五万多不多的问题,关键是你来晚啦。”

马大彪一听,顿觉不对劲儿,问道:“咋的?啥意思啊?我怎么来晚了?”

董晓利解释道:“彪哥,你来的这个点儿,确实是晚了。我这买卖啊,有人已经先来把保护费给收了。”

马大彪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有人在我之前就收了?谁他妈下手这么快?我这刚准备来收呢!谁呀?你说说,在道外这片儿,哪个小兔崽子收的,就让他给我吐出来。我马大彪可不是好惹的!我既然说了这地方我要收保护费,我相中了,就得我说了算。

彪哥,你别生气!不是道外的人收的。

不是道外的?

对!不是咱本地人,是南岗的一伙社会人收的。一年也是五万,他没多要我。”

马大彪气得脑袋发懵,怒喝道:“董老板,要是说是道外的谁收了,不管是阿猫阿狗,几流社会人我都还能接受。你说说你在道外开买卖,开夜场,你让南岗的社会人来收保护费,你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小时候被狍子追傻啦?我问问你,你到底咋想的?他妈的谁呀?从南岗跑到道外来收保护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兄弟,我看你这人挺好的,咋感觉人傻钱多呢?你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你说说这是谁?这到底是要干啥呀?这把手伸得也太长了吧,不对劲,哥们!你肯定是让人给糊弄了?”

董晓利抬眼看向马大彪,说道:“哥,我不懂得那些江湖规矩,我也不是混社会的人。但收我保护费的这帮人说了,整个冰城,不管是道里、道外,还是香坊、平房、动力,他们都能罩得住。

啥玩意儿?冰城全都能罩得住?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还声称黑龙江省都好使,不管我这买卖开在哪儿,他们都能给罩着。”

马大彪一听,不禁笑了起来,他的兄弟们也都跟着乐了。

马大彪开口道:“老弟呀,你可真是让人给糊弄得够呛啊!哎呀我去!你们都听见没?兄弟们,他们居然说黑龙江都好使,都能罩得住,哈哈哈!?”

董晓利一脸茫然,说道:“是,他们是这么说的。

操!你不会觉得他们是乔四吧?咋的?难道四哥活过来啦?四哥都上路多少年了,快二十年了吧。要是乔四活着的时候,他说冰城好使,黑龙江能罩得住,那我觉得还正常。可他妈乔四都已经上路了,还有人敢说这样的大话?你这不是纯粹被人忽悠了嘛!老弟,你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收的你的保护费?你肯定是被人糊弄了。你不懂江湖规矩没关系,这个钱让他们给退回来,我都能给你要回来,你放心。这个钱你交给我,你就说说吧,是谁收的?报个名,到底是哪路神仙,操…!。”

董晓利瞅着马大彪,说道:“彪哥,我是真不懂。那有可能是让人给糊弄了!彪哥要是按你说的,他们真的是在糊弄我,那他们可就太不地道了。这样吧,彪哥,我把这伙人找来,或者打个电话,要是你真能把这钱要回来,那我就交给你,别说五万了,十万都行,一年的费用。”

马金彪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嘛,老弟。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收的你?快说,我听听,我看我听过没。”

董晓利回答道:“就是南岗那嘎达火车站跟前,铁路街的,焦元南跟张军的一伙人收的。因为我在那儿有个卡拉 OK 也是他们罩着,后来我搬到这儿来了,他们说放心,在这儿他们也能罩着,还说黑龙江冰城全省都好使。他们就这么说的,所以我这钱就交给他们了。”

马大彪眉头一皱,问道:“谁?焦元南和张军?兄弟们,你们有谁知道焦元南和张军是谁吗?”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马大彪又问:“说有没有知道的?谁是焦元南?谁是张军?”兄弟们互相瞅瞅。

有个小弟说道:“大哥,我知道!焦元南和张军,都是咱们道外南八街那块的人。是咱们道外人,对,道外的小年轻,现在估计都不到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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