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没进过这种地方,但是刚才他可听见,张军在那个屋里头呲哇乱叫!他现在是懵圈状态。

楚队长一看傻华那傻乎乎的样子,穿着打扮还有那眼神,寻思这小子看着好像傻了吧唧的,局长也交代了要审出点事来,大半夜审十几个人太累了,得挑个好对付的。

于是就喊道:“把他带出来。”

手下人就把傻华带到审讯室,“咣咣”几声,把傻华扣住了。

傻华子喊道:“干啥呀?你…!想咋的?

这功夫再傻的人,他们也知道咋回事儿了。

咱说把张军拖回去的时候,这傻华子他也瞅见了,就跟拖死狗似的!大半夜的,打的嗷嗷直叫。

你们抓我干啥?把我弄这儿来干嘛?我啥都没干啊。”他又害怕又愤怒,可此时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楚队长拿着那根胶皮棒子走了过来,满脸凶相地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他妈的摊上大事了,知道不?我看你这小子,长得倒是老实巴交的。大晚上的,我也不想太费体力,你知道刚才那家伙为啥挨打不?”

傻华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楚队长冷笑一声:“他不老实,不说实话,态度恶劣。你要是好好的,我问你啥,你就说啥,我就不打你。”

傻华一听,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连忙说:“那你问吧,我知道的我都说,你可别打我,我害怕啊。”

楚队长满意地点点头:“表现不错,那开始吧。叫啥名儿?你们从哪儿来的?为啥你们这么多人身上都有枪?以前都干过啥事儿?一五一十地说。”

傻华一下就懵了,这么多问题,他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赶忙说:“大…哥,你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问。”

旁边有个副手这时说道:“楚队,我感觉这小子脑袋好像不太灵光呐。”

楚队长哼道:“别管,总比旁边那个哑巴在那‘啊巴啊巴’的强。”

然后又对着傻华喊道:“先说姓名。”

傻华回答:“傻华。”

楚队长怒道:“什么玩意儿?我问你大名,姓名!”

傻华子带着哭腔说:“不知道啊,哎呀,我真不知道,我就叫傻华啊…!。”

楚队长哪管这些,抡起棒子就打,“啪啪”几下,边打边骂:“你他妈的不老实,问你姓名,姓名…!之前你们都干过些什么事儿…!。”

傻华惨叫着:“哎呀…哎呀…妈呀!我不知道啊,别打啦,别打啦!我叫傻华。”

在那屋里,楚队长就这么折腾了傻华十来分钟,傻华子被打得晕头转向。

这时,旁边人劝道:“队长,别打啦,我感觉他好像是真不知道,这小子有点傻。”

楚队长停了手,喘着粗气问:“我问你大名是啥?”

傻华哭着说:“就叫傻华啊。”

楚队长又问:“那你身份证上的名儿呢?”

傻华带着哭腔回答:“我没身份证,大哥,别打我啦,我真没有,我就叫傻华。”

楚队长怒目圆睁:“没身份证?那怎么就叫傻华呢?”

傻华抽噎着说:“我爹妈死得早,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她就告诉我叫傻华,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叫啥。”

楚队长看着傻华,心想这小子看着老实,没准在耍滑头呢,于是又问:“那你们到这儿来干啥来了?”

傻华回答:“就来玩玩。”

楚队长火冒三丈:“那你们带这么多枪要干啥?

就是来玩儿来啦,带枪也不耽误玩儿啊!!

操你妈,你一问三不知,瞅你挺老实,在这跟我俩装癫是不是?!。”说着又是一顿揍,把傻华打逼逼啦!。

打了半天,还是啥都问不出来,旁边有人又说:“楚队,我感觉他智商是有点问题,好像是真傻。”

傻华听到了,还不服气地嚷嚷:“你说谁傻?你才傻呢,哎呀,我操你妈的疼啊…!。”

楚队长气得不行,骂道:“这虎逼玩意儿!妈的,啥都审不出来!来把他整回去。”

旁边副手又问:“楚队!下一个是谁?

楚队长寻思寻思,唉,那个哑巴瞅着他妈傻了吧唧的,应该好突破!

副手说了,楚队!大晚上的,也没个手语专家,这可咋审啊?”

楚队长不耐烦地说:“行,先不管他,回头再看。去瞅瞅那个好像领头的,把他带出来。”

随后!焦元南被带到审讯室,坐在那小铁凳子上,这时,楚队长手里依旧拿着那根该死的大胶皮棒子。

楚队长盯着焦元南,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我告诉你,那两个人的下场你都看见了,都是因为不说实话。我今天可把话撂这儿了,你们惹了大祸,把局长的公子给打了。我也不吓唬你,今晚必须得快刀斩乱麻,把你们都扔进去。最好我问啥你答啥,要不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姓名?”

焦元南平静地回答:“焦元南。”

听到焦元南三个字,楚队长的脸稍微一抽搐!楚队长接着又问:“哪个焦元南?南岗火车站的焦元南?”

焦元南应道:“是我。”

这时楚队长的表情从刚才的狰狞,慢慢变成了疑惑,他接着问道:“你是焦元南?刚才那第一个小子张军,是跟你一起的?”

焦元南点点头:“对,那是我兄弟。”

楚队长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心里暗叫不好,心想:“今天晚上他妈太倒霉啦,怎么把这尊大神给抓来啦。”

要知道,在当时,焦元南团伙的名气已经很大了。

在冰城很多白道大哥都知晓这个团伙的存在。

就像平常人们在社会上,背后总会有议论,那些白道的人在喝酒吹牛逼、唠嗑的时候,总会提到:“最近冰城谁不安分啊?那些小喽啰都不算啥,白博涛挺能折腾,俊英也挺牛逼。哎,最近出了一个团伙,有个叫焦元南的年轻人可猛了,还有个叫张军的,他们在铁路街那一带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管是警校的,还是各个局里的人,甚至他们的同学,只要是道里、道外的,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焦元南团伙的事儿。

眼瞅着都快 95 年了,焦元南这个名字在整个冰城已经彻底打响了。

这楚队长一听是焦元南,心里就发毛,暗忖:“这帮家伙,听说人数还不少,怎么就被我给抓了?而且我还把那叫张军的打得不轻!当时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是这个张军呐。”

楚队长反应过来后,脸色马上缓和了很多!赶忙对焦元南说道:“焦元南呐,你看你们他妈也真是的,这你们在站前待得好好的,怎么跑动力区这块儿惹事儿呢?关键是你把我们局长的公子给打啦,你说这个事儿怎么解决好啊!嗯……!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赔偿、道歉之类的,咱们都可以商量。”

说完,就吩咐手下:“暂时先这样,把他带回去。”

就这样,焦元南被带了回去,既没挨打,也没受其他折磨。

这楚队长回到办公室,急忙拿起电话,“叭叭叭”地拨了出去,打给了领导,也就是刘强他爸刘局长。

刘局长一接电话:“小楚,都几点了?怎么样了?那些小子都交代什么事了?要是犯了事,就把他们都给我扔进去,持枪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

队长赶忙汇报:“局长,我跟您汇报一下,刚才在审讯那两人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局长问:“什么状况?你说说。”

楚队长回答道:“打您儿子的那小子叫张军,和他一起的里有个叫焦元南的,就是南岗那站前的焦元南。”

“谁?南岗站前的焦元南?”刘局长问道。

楚队长回答:“对。”

其实刘局长也早有耳闻,他们这些局长们私下闲聊的时候,也会谈到焦元南这个团伙。楚队长接着说:“局长,他们态度倒是挺好,说可以道歉赔偿。我就没再往下审。据我所知,他们犯的案子可不止一起两起了,在道里区和香坊区都闹出过很大的动静,局长你看……!。”

局长怒道:“那又怎么样?他们敢打我儿子!在这冰城是白道厉害还是黑道厉害?”

队长赶忙解释:“局长,我没那意思。”

局长说道:“焦元南这个团伙我也知道。别的事咱们先不管,就单说打我儿子和他们持械这两件事,难道还不够把他们扔进去的理由?他以前杀人放火跟咱没关系,咱也不用查,就按持械这一条,让他们签字,然后把他们扔进去。”

楚队长问道:“局长,您的意思是别的事咱都不管,不用再深挖了吗?”

刘局长说:“不用!把他们扔里面待两天,打我儿子这事儿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事情已然这样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队长回答:“局长,我懂了,就是只处理这次的事,把他们关进去,对吧?行,今晚就办。”

局长挂了电话,他其实很聪明,心里想着:既然其他局都没把焦元南这个团伙怎么样,那他们肯定有后台,不过,咱不管那些,先把这次儿子被打的事解决了,把他们关进去再说,要不我的脸面没地方放。

楚队长接到命令后,就下楼了,很快来到焦元南所在的小牢房前。

傻华子还在那纳闷呢,嘟囔着:“他妈的,老大没挨打,我却被打成这样,真是奇怪。”

他看到焦元南,问道:“南哥,你没挨打啊?”

焦元南低声说:“别说话,门口有人看着呢。”

傻华子挠挠头。

张军也看到焦元南没挨打,同样很疑惑。

这时,楚队长走了过来,来到焦元南的牢房旁,“叭叭”敲了敲门,问道:“焦元南?”

焦元南走过来,隔着铁门看着他。

楚队长又问:“抽烟不?”

焦元南看了看,说:“有烟的话来一根也行。”

楚队长就隔着铁门递给焦元南一根烟,还给他点上。

点烟的瞬间,楚队长说道:“哥们儿,咱俩没什么仇,我也知道你。这次我也是没办法,你看你惹的这事儿。我也没怎么为难你,对吧?咱们之间本没什么事儿。你把我们局长儿子打了,这事儿先不说,你们其他的事儿我也不管,不管你们是杀人放火还是怎样,都和我们无关,懂吗?说白了,你打了局长儿子,再加上你们持械,你肯定得进去。不过其他事儿我也不审你们了,一会儿给你们做个材料,你们签个字,进去待两天。要是你有本事,你自己运作,别的事我们就不管了,我的话你能听明白有啥意思吧?我也是职责所在,我得给局长一个交代。”

焦元南听了,心想:只要不遭罪,这也算是好事,于是说道:“那行,那你做材料吧,咱们之间确实没仇,大哥我得谢谢你,啥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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