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衣提着水壶到了楼上房间,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客官?”

屋内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他心中略感疑惑,再次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客官?”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叶凡衣轻轻推了下房门,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叶凡衣伸出头又试探地喊了几声:“客官?客官?”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没人吗?不应该啊?”叶凡衣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位姑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凡衣心头一惊,立刻快步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没死,气息还有,只是气息微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断掉。

叶凡衣没有丝毫犹豫,连忙将人抱起放在床上。身体接触的一瞬,叶凡衣感觉到了这温度有些高。

叶凡衣准备将人抱起来,差点给自己跌了,“这姑娘怎么这么重,吃什么长大的!”

叶凡衣的目光移到南萧腰间,只见血迹已经干涸,晕成放射性的花朵模样,触目惊心。

叶凡衣知道男女有别,本没有去查看伤口的意思,可此刻左右她身边同行人却不在身边。

叶凡衣看他的状态,他发烧和晕厥多半是伤口恶化形成的,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叶凡衣去地窖弄了些冰块,给南萧降温,芸娘喊他都听不见。

叶凡衣现就在想着如何能让这南萧的体温降下来,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叶凡衣小心翼翼地将冰块用布包好,放在南萧的头上,又取了一些冰块放在南萧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叶凡衣不敢有片刻停歇,又火急火燎跑去隔壁请大夫。

去的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可千万别死了,要不然我可亏大了。”

药堂里严大夫刚用筷子把食物放到嘴里,被从墙上跳进来叶凡衣吓了一跳。“小叶,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等一会嘛?我这饭还没吃呢!”严大夫一脸的不情愿,手里还紧紧握着筷子,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严兄,严大夫,别吃了!人命关天!”叶凡衣直接夺了严大夫的筷子,扔在了一边。

“小九,给我行头拿过来!”严大夫听到“人命关天”几个字,心中一凛,立刻放下了筷子,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大夫挂着行头朝着客栈走去,两地就隔了个巷子,爬墙更是花不了多久。

“小叶,下次我们还是走正门吧!”严大夫灰头土脸,腿还在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

“这不是太急了!下次下次!”叶凡衣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随口应着,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你每次都是下次,罢了罢了,快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人吧。”严大夫无奈地摇摇头,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加快脚步跟上了叶凡衣。

“伤者是我们这里客官,我刚才送水发现人昏迷了,身上有血,头发热,对方是女子,所以我就先用冰块给他降温了,稳住伤口恶化了!”

“冰块退烧不错的方法。”严大夫拍了拍叶凡衣,上前将南萧伤口上的冰块拿走放,“不过,冰块虽然可以减轻伤口周围的肿胀和疼痛,但对于控制感染和延缓恶化没什么用,若是直接接触伤口,还会阻碍伤口结痂。你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

叶凡衣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不到那么多!你快看看她怎么样?”

严大夫点点头上前为南萧诊脉,眉头突然紧锁,这脉怎么回事?

严大夫对着南萧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一直啧啧啧个不停。“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叶凡衣在一旁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这人没救了。“严兄,这是没救了吗?”

严大夫回头看向叶凡衣,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不是没救的问题啊,是这姑娘脉象实在是奇怪!我行医也有二十年了,平生阅人更是无数,这脉象明明是男子啊!”

叶凡衣听得也觉得奇怪,“你说男子?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女子啊!”

叶凡衣的目光在南萧身上扫来扫去,衣服穿着还真看不出男女。

严大夫再次把手指搭在南萧的脉搏上,嘴里喃喃自语:“怪哉怪哉啊。”

叶凡衣看了看眼前南萧,胸确实挺平的,难道他是男扮女装?

叶凡衣刚要动手拉开衣服看看,却又听到严大夫说到,“可若是以男子的脉搏来看,这脉搏好像有点弱了。”

“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叶凡衣叶凡衣赶紧收了手,被严大夫这一波三折的话弄得心烦意乱,龇牙咧嘴看向严大夫,“严兄,你甭管她是男是女,你告诉我,她还有没有救!”

严大夫却不紧不慢说道:“行医救人,得谨慎行事,我不是要确定他是男还是女才好对症下药。”

“你先把人救了吧!你这顾虑太多,人都快没气了!”叶凡衣急得直跺脚,双眼死死地盯着严大夫。

死了!我还怎么回本啊?

这句话叶凡衣当然没说出口,再说了客栈要是真死了人,对客栈名声也不好。

叶凡衣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严兄,救人要紧啊!”

“好好,救救救,你别急吗,这人看脉象是受了重伤,你先将我盒子里剪刀拿过来。“严大夫安抚道,指着一旁问诊箱子说道。

叶凡衣立刻拿给他,再次问道,“你真要救她!!”

严大夫肯定点了点头,叶凡衣才宽心,衣服剪开后,都跟身上纱布融合起来了,严大夫撒了点药水分离开来。

纱布也被剪开,伤口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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